惹禍,遂忙道謝應允。

又私與王夫人說明:“一應日費供給,都可免去,方是處常之法。”王夫人知他家不難於此,遂亦從其願。從此後,薛家母子就在梨香院住了。

原來這梨香院即當日榮公暮年養靜之所,小小巧巧,約有十餘間房屋,前廳後舍俱全。另有一門通街,薛蟠家人就走此門出入。西南有一角門,通一夾道,出夾道便是王夫人正房的東邊了。

自此以後,每日或飯後,或晚間,薛姨媽便過來,或與賈母閒談,或與王夫人相敘。

寶釵日常與黛玉迎春姊妹等一處,或看書下棋,或作針黹,倒也十分樂業。

只是薛蟠起初之心,原不欲在賈宅居住者,但恐姨父管約拘禁,料必不自在的,無奈母親執意在此,且宅中又十分殷勤苦留,只得暫且住下,一面使人打掃出自己的房屋,再移居過去的。

誰知自從在此住了不上一月的光景,賈宅族中凡有的子侄,俱已認熟了一半,凡是那些紈絝氣習者,莫不喜與他來往,今日會酒,明日觀花,甚至聚賭嫖娼,漸漸無所不至,薛蟠也漸漸的比當日更壞了十倍。

寫完之後,他將初稿遞與二師,二人忙茭頭一同看過。

不一會兒,大雲便道:“好!連東北角的位置都寫的清楚明白,還交代了遼西走廊通街,另有燕山裡的密雲小道進入關內。妙哉!妙哉!”

虞山嘆道:“只可惜,事情到此地步,實乃賈府管教無方。”

大雲想了,道:“早時誰能想到,事情能到此等地步,此事也要寫明。”說著,他拿起筆,遞給慧明。

還未遞出,又收回道:“我來執筆一樣。”

虞山看見他如此,也笑了。與慧明一同看他寫的是:

雖說賈政訓子有方,治家有法,但是一則賈府族大人多,照管不到這些;二則現任族長,乃是賈珍,凡族中事物,自由他去掌管。三則賈政素性瀟灑,不以俗物為要,每到公暇之時,不過也是看書下棋而已。所以這些弟子們,竟可以放意暢懷的鬧了。

待他寫完擲筆,虞山看了,笑道:“賈政確實如此,不過也還是有責任的。”

大雲道:“我也非是為他開脫,不過實錄其事而已。”

虞山點頭,“說道此,餘想起那冷香丸來,想那弘智也是早想到此處了。”

說著,他又翻稿子,找到冷香丸一段,說道:“此處應加寫一筆。”

這時,柳先生忙完,來了與他二人一起看,看他在周瑞家的也忙陪笑問:“姑娘好?”後面,加上了:

一面炕沿上坐了,因說:“這有兩三天也沒見姑娘到那邊逛逛去,只怕是你寶兄弟衝撞了你不成?”

寶釵笑道:“那裡的話。只因我那種病又發了,所以這兩天沒出屋子。”

周瑞家的道:“正是呢,姑娘到底有什麼病根兒,也該趁早兒請個大夫來,好生開個方子,認真吃幾劑,一勢兒除了根才是。小小的年紀倒作下個病根兒,也不是頑的。”

寶釵聽了便笑道:“再不要提吃藥,為這病請大夫吃藥,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銀子錢呢。憑你什麼名醫仙藥,從不見一點兒效。

後來還虧了一個禿頭和尚,說專治無名之症,因請他看了,他說我這是從胎裡帶來的一股熱毒。

柳先生笑道:“你太壞了,把弘智說成禿頭和尚!”

“這周瑞家的說的才是正事,早該瞧準了病症,好好吃幾劑藥,一早去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