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無法隨心所欲,但此刻不同了,如今已沒有人再能左右我,我亦不會再為任何人捨棄自己想要的東西。”目光越來越堅定,有一絲灼熱的真摯,“我相信,我能給你幸福,一輩子的幸福,寶齡,你願意相信我,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放棄她、成全她,娶另一個女子為妻,那一切,都不是他所願,如今,那一切的束縛都已不存在了,就算還在,他也不會再退讓、再妥協,因為,這幾日的相思,痛苦是那樣真實,哪怕是心底對她的身份開始懷疑,亦未能弄清楚之後,他驚異地發現自己除了一開始的憤怒、諷刺之外,卻依舊沒有改變。

那一日,當看到那份手札之後,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裡,關了整整一日,之後的日子,因為今日大宴之事,他將自己至於百般地忙碌中, 想要忘記一切。

可是,他沒有做到。

越是逃避、越是刻意忽略,那種相思卻越來越濃烈,如蝕骨的蠱毒,如影隨形,深入骨髓。

那一刻,他竟是不想管她到底是誰,她到底做過什麼,他只知道,她是她。或許年少時,他曾愛過那個嬌蠻任性、敢愛敢恨的她,但這一年多來,他的記憶裡,卻那麼清楚地存在著這個真實的,如清風般清澈舒適的女子。

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她到底還是不是他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她,彷彿,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裡,不再像前幾日一般捉摸不定,而是夾雜著一絲隱隱地懇切,甚至——哀求,那樣的專注而深情,寶齡望著這樣一雙眼睛,心底沒有一絲波動是假的。

怎會沒有動容呢?這樣優秀的一個男子,用這樣的神情說著一生的諾言。只是……她心底微微地一嘆,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我不願意,阮素臣。”

做他的妻子,此生永遠生活在高牆之下,她不願意;如同每一個在大宅侯門中鬱郁而過每一天的女子那般,她不願意;而最重要的是,他給予的深情她回應不了,他給予的越多,他會越內疚,那樣,她不會快樂,他更不會。那樣存在於彼此之間的,不是幸福,而是束縛。

她不愛他,只一個理由,那麼簡單卻又那麼讓人無奈。

緩慢而堅定的語言,讓阮素臣剎那間臉色蒼白,他的手落在半空中,沒有再一次伸出去,亦沒有落下,就這麼一動不動,宛如世間最悲傷的姿勢。

眼前的少女睫毛微微顫動著,柔軟而美好,她的語氣是柔和的,並不激烈,她的神情卻是平靜的,無波無瀾,堅定無比。

他用盡了全部情感說出來的請求,她卻如此平緩而不容置疑地拒絕,沒有遲疑、沒有動搖,甚至,彷彿不需要思考。

猶如身體最軟弱的地方被擊中,痛得無法呼吸,愛意與恨意糾纏,阮素臣身體裡彷彿有一把隨時可以點燃的烈火,絕望而狂亂,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眼底是幽暗的光芒。

寶齡感覺到那絲變化,心不覺微微一滯,但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他的氣息已漸漸靠近,然後,身體忽然被緊緊地箍住,唇被一種火熱的捕捉,重重地、狠狠地,如同要將她整個揉碎。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猝不及防,全然僵住,下一秒,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壓在她身上那彷彿千斤重的力量,但他似乎料到她會有此舉動,雙手死死地扣住她,不留一絲餘地,接著,用幾乎蠻橫地方式開啟她的唇,灼熱的氣息,佔據她的唇齒之間,沒有溫柔、沒有憐惜,有的只是猶如發洩般的侵略,肆意掠奪。

寶齡瞪大眼睛望著面前的人,心底除了憤怒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惶恐。

為何會這樣?這個人,是阮素臣嗎?那個清雅如蓮、溫潤如玉的阮素臣,不是,完全不是!

此刻的他,猶如一隻被激怒的野獸,狂暴、迷亂,失去了理智,懷裡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