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搓玉米粒子,“那麼多,總不能看著它壞掉,你和你媳婦都來。”說完,問裴徵中午吃的什麼,明顯埋怨裴徵不孝順,吃東西不想著他。

“不是什麼稀罕的,鎮上肉鋪不要錢的骨頭,爹想要的話,灶房裡有,我給爹拿。”不是他不孝順,裴家人多,宋氏又是個不知足的,他不想惹來麻煩,麻煩再小,他也開始煩了。

裴老頭冷哼了一聲,雙手抄在背後,不悅地出去了,到門口了,屋裡傳來裴徵不冷不熱的聲音,“下午我媳婦還有事,走不開,爹那邊實在是忙的話,我過來幫個下午。”

裴徵向來疼沈芸諾,知曉裴家人的性子,不樂意沈芸諾和裴家人打交道,有他,就夠了。

裴老頭身子一頓,回頭,看裴徵神色淡漠,他想說點什麼,在裴徵好似能看穿他心思的眼神下,裴老頭脊背僵直,留下一句,“隨你。”就走了。

木板搓玉米快,有宋氏數落沈芸諾不幫忙的例子在前,裴徵隻字不提木板的事兒,一家人擠在屋子裡搓玉米,裴秀倒是勤快了許多,不時幫忙往碗裡添點水,宋氏不住點頭,得意地說著裴秀的親事,說得裴秀面紅耳赤地躲回了屋。

“老三,秀秀也是你妹子,先說好,你們幾個當哥哥的可要點壓箱底的銀子,夏家不比其他,沒銀子傍身,秀秀在夏家也直不起身子。”宋氏目光悠悠地盯著裴徵,不容置疑道。

裴徵未出聲,一旁的劉花兒不答應了,“娘,咱手裡的錢都您管著,哪有錢給小妹?”

宋氏剜她一眼,“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說的本就是實話。”劉花兒撇撇嘴,嘟噥道,氣得宋氏順手將手裡的玉米棒子扔向她,劉花兒反應快地躲開了,向裴老頭告狀,“爹,您可得說句公道話,我和小栓他爹手裡要是有錢的話,就天打五雷轟……”

劉花兒振振有詞,裴老頭倒是不好說什麼,家裡幾個兒媳除了老大媳婦手裡有銀子,老二媳婦老四媳婦是沒有的,宋氏確實強人所難了,“秀秀的親事還早著,之後再說。”

裴老頭髮了話,宋氏也不敢說什麼,眼神像射刀子似的瞪著劉花兒。

裴萬和劉花兒做事散漫,一下午,兩人跟前的玉米粒子就一點,裴老頭生氣地晃了晃手裡的煙桿,看裴徵準備回了,不悅道,“天還早著。”提醒裴徵繼續幹活。

裴徵拍掉胸前的玉米鬚,往外走,邊解釋道,“過兩日大伯搬家,我先把禮捎過去。”

裴元戶自小對他不錯,裴徵心裡都記著,如今分了家,更是沒有一起隨禮的說法。

聽他說,裴老頭也回味過來,想著自家還沒捎禮過去,看向宋氏,“大哥家的可送過去了?”

宋氏抿唇,不甘願地瞥了眼裴徵,“老三家不是要送禮嗎?咱一家人,送兩份禮作甚?”想著搬家那日,那位老祖宗的嘴臉,宋氏心情就不好了,更不樂意過去了。

“說什麼呢,去屋裡拿幾個雞蛋,裝點大豆。”分了家,合在一起送禮像什麼話,他輸了裴元戶一大截,不想連面子裡子都沒了,“再裝點小麥,讓老三一併捎過去。”

“裝那麼多幹什麼,你當大嫂會給你好臉色?我不幹。”說著,宋氏刨開身上的玉米粒子,回屋拿了五個雞蛋出來,“家裡窮,和你大伯說,咱家不比他家有錢起青磚大瓦房,一點裡,別嫌少。”

裴老頭臉色極為難看,裴勇也覺得沒面子,裴徵不接,“娘還是自己送過去吧。”五個雞蛋,一家十幾口人,宋氏不要臉,裴徵也不好意思送,因為沒接,徑直回了。

裴老頭摔了手裡的玉米棒子,氣道,“我說的話是不是不中用了,五個雞蛋,誰家送禮這麼個送法?”家裡幾個大人,四個小孩子,送五個雞蛋,不是叫人貽笑大方嗎?

他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