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諾熟練的穿針引線,剩下最後幾針了,她不疾不徐地縫完,最後手指貼著布挽了疙瘩,剪刀沿著線剪掉,將針線伸進籃子裡,這才上前抱小洛,“你爹剛回來,別累著他了。”

小洛臉上長了肉,因著在家,面板也白了不少,小洛更像裴徵,眉毛濃密,眸子澄澈,不過比起裴徵,小洛更愛笑,更討喜,裴徵冷著臉,不苟言笑,一雙眼能盯得你渾身不自在,不怒自威。

“不礙事,我抱得動,剛在山裡又發現我說的那種,摘了不少回來,咱煮了餵雞。”說著,裴徵擱下揹簍,掀開上邊的野菜,露出他說的不知名的東西,“你看看,長得可好看了。”

沈芸諾傾身上前,見揹簍裡的東西,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你從山裡哪兒找來的,我都沒發現了。”上次聽裴徵說起,事後她沒放在心上,這東西可是好玩意,用處大著,彎下腰,喜悅道,“這是白木耳,你看是不是像極了木耳?”

白木耳,也叫銀耳,沈芸諾沒想著山裡會有這種東西,掂了掂揹簍,有不少,“咱晚上,多煮些,雞吃了不死,咱晚上就吃這個了,如何?”

銀耳沒毒,她這般說也是為著名正言順,不想露出了破綻。

裴徵垂著頭,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想著他不在的時候,她和小洛在家裡吃不飽飯,是不是去山裡這麼找吃的回來偷偷煮?其實,她早就認出這是白木耳了吧?這般說,不過不想他難受罷了。

晚上,熬了一鍋白木耳,味道好,小洛連著吃了兩碗,就是裴徵,也吃了好幾碗,一家人都愛這個,裴徵想著再去山裡找找,“我明日再上山看看還有沒有,我嘗著味道好,木耳曬乾了能放許久,白木耳應該差不多。”

沈芸諾贊同,她不知曉銀耳的生存環境,想著明日去山裡看看,“我和你一起。”

過幾日,田裡的水稻能收了,忙起來又要好些時日,往於宅送菌子的次數少了,家裡還得找其他掙錢的法子才行,銀耳來得正是時候。

兩人去山裡,有幾株樹,長滿了銀耳,沈芸諾欣喜不已,摘了銀耳,又在樹上做了記號,山裡的野菜少了,沈芸諾和裴徵早早下了山,剛到小徑上,從村裡的人出來的人見著他們,神情怪異,“阿徵,你媳婦的爹來了,拉著你爹孃鬧呢,快回去看看吧。”

宋氏吵架就是個厲害的,不想竟然落了下乘,沈芸諾愣了會兒,想起杏樹下的那個人,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厭惡,對方又道,“沈聰也來了,在你院子裡坐著呢。”

這兩日地裡沒多大的事兒,前邊裴秀說了門好親事,今日又鬧了起來,看熱鬧的人將裴家院子圍了個水洩不通,沈老爹也是個厲害的,自己惹不起沈聰,只站在裴家院子和裴老頭,宋氏對罵,典型的欺軟怕硬。

沈聰看沈芸諾表情,以為她嚇著了,將小洛換了隻手,另一隻手牽起她,輕輕笑了笑,“我知道什麼原因,你別怕,我和三哥都在呢。”

☆、第026章 兩方掐架

沈芸諾聽出其中有事,眼底一片清明,沈聰帶著她分家出來,必然是沈老頭做了什麼寒了沈聰的心,思忖著開口詢問,“是不是我哥做了什麼?”

裴徵緩緩點了點頭,沈聰手裡有銀子,沈老頭的便宜兒子回來身無分文,依著那位的性子自然要挑事,沈老頭又唯命是從,哪怕不是沈聰做的也會將一切怪在他身上,哪怕,都是沈西咎由自取,怪不得沈聰。

“沈西回來的時候遇著點事,手裡的銀子沒了,你爹估計以為三哥在背後作祟……”沈聰為人軟硬不吃,沈老頭拿沈聰沒辦法,就想著上門找沈芸諾,之所以和他娘吵起來,怕是沈聰做了什麼。

依著日子算,沈家那邊鬧起來好幾日了,如此,就說得清他給沈聰去了信而不見沈聰人影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沈西不敢實話告知沈老頭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