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

沐書端著藥瓶、紗布、剪刀,準備去給南冥一換藥,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寒夜,睜大了眼,張開口準備叫她。

寒夜離開了京郊軍營後,並沒有馬上回去暗影閣據點,而是來了宸王府。

寒夜抬起手製止了他,接過他手裡的托盤,推門走了進去。

沐書挑了挑眉,貼心地把門關上,守在了門外。

寒夜走到床邊,把托盤放在一邊,在床沿坐下,看著趴在床上閉著眼的南冥一,小心將他身上的被子拉到腰下,輕手將他的裡衣下襬掀起,露出腰背上的鞭傷。

背上都是交錯的還沒癒合的鞭傷,微翻的皮肉還滲著血,新傷舊傷混雜在一起,就沒有一片完好的肌膚。

“脫了吧。”南冥一微微撐起上半身,把裡衣脫了下來。

屋裡燒了炭盆,挺暖和的,寒夜把南冥一脫下的裡衣接了過來,放在了一邊,掏出自己帶來的金瘡藥,一點一點小心地灑在他腰背上的傷口處。

“沐書,明日你再去大理寺獄裡看看寒家還缺些什麼,都補上。”南冥一閉著眼趴在枕頭上,蹙了蹙眉,沉聲吩咐。

南冥一一直沒有聽到沐書的回話,睜開眼回頭看向給自己上藥的人,眼睛一亮,“阿卿!”

“趴好了,別亂動。”寒夜沒有抬頭,仔細給南冥一上著藥。

南冥一聽話地趴好,側著腦袋看著寒夜。

“不是做戲嗎?打那麼狠,不疼嗎?”寒夜看著南冥一腰背上的傷,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皮外傷,不疼,太輕了會不真實,”南冥一看著寒夜低垂的臉,搖了搖頭,“我為寒家求情,皇兄震怒,連我都鞭打了一頓,這樣其他人才會相信皇兄與侯爺是真的翻臉了,才相信皇兄是真的打算治寒家的罪。”

“手給我。”寒夜沒好氣地瞪了南冥一一眼,朝他伸出了手。

南冥一把手放到寒夜手上,握著她的手坐了起來,脖子上的玉佩輕輕搖晃,“阿卿都知道了。”

寒夜把手抽了出來,拍了南冥一的手一下,無奈道:“另一隻受傷的手。”

南冥一乖乖地把另一隻纏著紗布的手遞給寒夜,凝眸看著寒夜姣好的臉,柔聲道:“大理寺裡我都打點好了,需要的東西我都送進去了,侯爺他們不會受苦,只是要在牢裡委屈待上幾天,皇兄已經把老爺子偷偷接到宮裡了。”

因昭德帝的命令,大理寺如今除了他,誰也不能進去看望寒家人。

“嗯。”寒夜抓著他的手,把手掌上的紗布拆開,往是傷口倒上金瘡藥,取過新的紗布,剪出需要的長度,給他纏好,把東西都放到一邊的托盤上。

南冥一伸出手環住寒夜的腰,腦袋靠在她的肩上,輕聲委屈道:“阿卿不要不和我說話好不好?”

“我剛剛和鬼說話?”寒夜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也把腦袋慵懶地靠在南冥一的肩頭。

南冥一唇角微勾,挪了挪位置靠得寒夜更近些,嗓音帶著幾分委屈,“我也是那日捉到一個從東宮溜出來的人,審出來是文昌伯的人,才猜到這是皇兄與侯爺等著他們做的局,然後我就進宮去找皇兄,捱了一頓鞭子,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他們陷害東宮與寒家,聖上與我爹將計就計,可若他們不準備有下一步呢?只想把太子與寒家拉下臺呢?只抓到一個人,他們可以矢口否認,對他們來說最後只是死了那個人而已。”寒夜歪著腦袋,挨著南冥一的腦袋,輕聲問道。

“如果那個人沒被我抓住,他們不一定有下一步,但那人他們丟了,他們誣陷的罪名就可能暴露出來,只要他們沒找到人,只要皇兄可能見到了那個人,只要他們想到皇兄會為此心中添疑,不可能再考慮他為儲君,如此一來,無論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