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儘管蕭大仁兢兢業業工作了整整二十年之久,當初由那位早已退位的老皇帝冊封給他的五品官職至今仍未得到絲毫提升。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這樣的情況出現呢?難道說是當今聖上對自己的父親存在某些偏見或者不滿嗎?又或許是因為聖上對於老皇帝所做出的人事安排心懷芥蒂?再不然就是聖上乾脆將像蕭大仁這般盡職盡責的臣子遺忘在了腦後?

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如今就連陛下的太子都親口承認自己的父親了不起。那麼按照這個邏輯來推斷,是不是意味著一直沒有給蕭大仁升官晉爵這件事本身就存在問題呢?想到此處,蕭嵐忍不住暗暗搖頭苦笑,心中暗想:看起來這燕家之人還真有點喜歡違背父輩之意行事啊!

不過現在再爭論這個沒有意義了,自己現在就是個十六的小姑娘,開開心心上學就好,其他的與自己無關。於是也就沒和太子深聊這個話題,笑了笑,對燕景天說道:“太子謬讚了。”然後就不再說話。

然而,此刻的太子卻渾然未覺,仍然想要繼續表達些什麼。就在這時,一旁的林宇軒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太子疑惑地轉頭看向林宇軒,只見對方正對著自己微微搖頭示意。剎那間,太子彷彿如夢初醒一般,突然想起還有至關重要的事情尚未提及。

於是,太子趕忙開口詢問道:“我剛才聽聞舍監夫子講,蕭學友至今仍未能尋覓到一同居住之人。而我與宇軒恰好也是兩人,倘若再算上蕭學友您,那正好湊成三個人。如此一來,日後我們在學業方面相互為伴、共同切磋探討豈不是美事一樁?不知蕭學友對此意下如何呢?”

聽到這番話後,蕭嵐不禁暗自思忖起來。心中暗想:“我可沒毛病啊!況且跟你們倆根本就不熟悉,這太子究竟是怎樣想到要讓我與他以及林宇軒一同住在同一個院子裡的呢?簡直莫名其妙!”

於是,蕭嵐微微欠身,對著太子燕景天婉言相拒道:“太子殿下,您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然而,畢竟男女有別,諸多不便之處實在難以避免,所以還是多謝太子殿下的美意了。”

眼見著蕭嵐就要拒絕,站在一旁的林宇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急切,趕忙開口說道:“蕭姑娘,您切莫誤會呀!我與太子殿下皆是恪守禮數之人,絕不會有半分越矩之舉。而且,咱們三人皆在甲榜之列,倘若能夠住在同一個院子裡,日後相互探討學問豈不是更為便捷?如此一來,對於我們彼此學業的精進定然大有裨益啊,不知蕭姑娘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蕭嵐心裡不禁暗自嘀咕起來:“哼,真是油嘴滑舌!我看你就是心懷不軌吧。這探討學業難道不應該在學堂之上完成麼?怎麼會跟住在哪裡扯上關係?本姑娘是前來求學的,可不是來當什麼苦行僧的。難不成放學後還要和室友們點著蠟燭徹夜長談學業之事?這般辛苦勞累,誰受得了啊!”

想到此處,蕭嵐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抬起頭,目光坦然地看向太子燕景天和林宇軒,鄭重其事地說道:“承蒙兩位公子厚愛,但小女子已然尋得一位女同窗結伴同住。故而,便不再前去叨擾二位公子了。”話畢,蕭嵐轉身毫不猶豫地邁步離去。

就在蕭嵐剛剛離開不久,燕莫炎如同一隻靈活的兔子一般,突然從旁邊蹦跳了出來:“哈哈,二哥,原來你們院子裡還有空餘房間吶!既然如此,那我乾脆搬過去得了,正好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同住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