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兩人共乘一騎就已經在京都引起軒然大波,讓梁墨成為那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現在若是再被他抱著在路上轉一圈,那以後在朝堂上,都只能低著頭做人了。

原本還在糾結的梁墨聽到蘇玉這句話,抱著她繞過不言就往自己的馬車那邊走。

“本世子的馬車裡面有軟墊,比你這好多了。”

梁墨抱著蘇玉大步走向自己的馬車,完全不理會身後不言滿臉的焦急與無奈。

到了馬車旁,他小心翼翼地將蘇玉安置在鋪著厚厚軟墊的車廂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不言見狀,急忙趕著自己的馬車追了上來,緊緊跟在梁墨的馬車旁。

馬車緩緩啟動,車廂內瀰漫著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息。

蘇玉靠在軟墊上,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她微微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無情地打斷。

梁墨見狀,連忙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你別說話,先好好歇著。”

他滿眼心疼地將蘇玉從上打量到下,目光最後停留在她被血浸得暗紅的外衣上。

蘇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掃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將胸口往裡面縮了縮。

還好易安知道分寸,鞭子打的地方都在腹部,沒有在胸口上,不然以梁墨的警覺和敏銳的觀察力,定然會發現不尋常之處。

但蘇玉還是低估了梁墨的敏銳。

他目光如炬,在目光上移時恰好看到蘇玉含胸的樣子,眼睛一下子就鎖定了蘇玉異於常人的厚實的胸膛。

他緩緩抬起手,慢慢將手靠近蘇玉的胸口,準備將她的衣襟掀開一些。

蘇玉察覺到他的動作,連忙單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領。

“咳咳!”她假意咳了兩聲,梁墨被咳嗽聲驚醒,一下子收回手,尷尬得不知所措,四下張望,不知道該把目光投向哪裡。

車廂裡靜默一瞬,梁墨才開口解釋:“那個......我是想看看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沒別的意思......”

不過......不對啊,兩個大男人,看一看胸口怕個什麼,不是都長得一樣嗎?

有什麼好緊張的!

梁墨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又不是男女授受不親,要看,就要光明正大地看。

於是他鼓起勇氣,看向蘇玉,柔聲解釋:

“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勢。”

“我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回去上點藥,養幾天就好了。”

蘇玉低下頭回答。

誰不知道監察司審問的手段最是陰毒狠辣,進去裡面就算不丟掉性命也會掉一層皮,哪裡會像她說的那般輕巧。

嘴上說沒事,臉上卻那麼難看,任誰都無法相信她說的話。

梁墨眉頭緊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逞強!若真是皮外傷,讓我看看又何妨?”

“世子爺又不是醫者,看了也是白看,不如早些送我回府,讓碧桃為我上藥。”

蘇玉懶得再與他演戲,態度冷冷地說。

梁墨聽到蘇玉這樣說,不僅沒有氣惱,反而心中有些內疚。

都知道監察司是什麼樣的地方,來的時候竟然忘記帶府醫了!

真是......

“是我思慮不周,應該把府醫一起帶過來的。”

蘇玉瞪了他一眼:“世子爺忘了,家父可是陛下欽點的御醫,他的藥難道不比世子爺府上的藥好?”

梁墨點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快些回沁園。”

前面的駕車的馬伕聽到他們的對話,默默地調轉方向,往沁園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