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看到了一雙銳利的眼睛——沒有憐憫,沒有遲疑,只有審視與警惕。

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像一面破鼓,在耳邊瘋狂地敲擊。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卻儘量讓聲音平穩:“先生,這一定是個誤會……”

但話未說完,身後更強的壓力將他死死壓在牆上,彷彿要將他的所有掙扎碾成粉末。

奎爾閉上眼,腦海中閃過艾森·布萊克的身影。至少艾森·布萊克先生能安全離開。

這是他唯一的念頭,像火焰般在內心燃燒,即使眼前的世界已經冰冷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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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室昏暗而陰森,牆上的燈光微弱且閃爍不定,投下了一片片陰影,彷彿在故意折磨人的神經。

奎爾被手銬拷在一張金屬椅子上,手腕和腳踝被鎖鏈死死固定,稍微掙扎便能聽到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

他的臉上滿是汗水,面板蒼白,絡腮鬍已被扯下,偽裝被揭穿,他的身份暴露無遺。

對面,一名戰爭部的高階特工坐在桌子後,身著深色軍裝,領章上閃著金屬徽章。他的名字是布倫南上校,目光銳利如鷹,審視著奎爾,彷彿要將他的每一寸秘密剝離。

桌上擺放著幾份厚厚的檔案,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散發著苦澀的香味。另一名軍官站在角落,手中握著筆記本,隨時準備記錄。

布倫南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敲擊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彷彿催命的鐘聲。他低沉而冰冷地開口:“你的名字?”

“你不是已經有了?”奎爾一副不太合作的樣子,“我的大衣口袋中有我的證件,想必你們已經看到過了。”

“奎爾——如果這真是你的名字。兩位科學家今天在普林斯頓醫院被人暗算了,注射了催眠藥劑,其中一位科學家馮·諾依曼指認了你對他下了手。我們的人盯了你很久了,所以別指望我有耐心聽你搪塞。”

奎爾沒有回答,他的喉嚨發乾,雙眼盯著桌面,內心深處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卻強行壓制著不讓它表現在臉上。

布倫南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檔案摔在桌上,檔案裡的內容零散地攤開,露出了之前暗中拍攝的照片。

“你和你的同夥呢?”布倫南亮了亮手中的照片,那明顯是跟蹤艾森·布萊克的特工拍的。

“我不知道。”奎爾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布倫南:“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竊取科技情報?策劃戰爭?還是在為某個國家服務的間諜?”

奎爾抬起頭,嗓音沙啞:“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研究員,負責資料整理。你們抓錯人了。”

布倫南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抓錯人?你這個‘普通研究員’為什麼會攜帶這種奇怪的裝置?” 他拿出一個微型的儲存硬碟,“這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這是什麼?這東西顯然不屬於這個時代。”

“糟了,我疏忽大意,忘了清理口袋了。”奎爾暗想,眼神複雜。

他知道,美國戰爭部的人很可能一直在他和艾森·布萊克身邊竊聽,可能已經掌握了一些真相,但顯然還沒有全部拼湊出來。

他必須在不透露核心秘密的情況下拖延時間,同時試探對方的底線。

奎爾說:“馮·諾依曼先生,他說了什麼?”

布倫南眯起眼睛,聲音低了幾分,卻帶著冰冷的嘲諷:“你以為是你在審問我?我問,你答。讓我們來換個方式——”他向旁邊的軍官點了點頭,軍官拿起一張圖片,走上前,重重地拍在奎爾面前。

圖片上是一張草圖,上面是是一個複雜的裝置,像個頭盔。

布倫南盯著奎爾:“這是什麼?愛因斯坦畫出了這個裝置,他說這是個類似於思維轉換器的東西。你和你的同夥稱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