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叔。」

席忱也過來與嚴望川打了招呼,他的師傅與嚴望川,喊聲師叔不奇怪。

……

這讓大家越發看不懂了,今天怎麼跟中邪一樣,一個兩個的,都往祁家那邊跑,若是段林白討好祁則衍是因為自己兒子刨了祁家牆角,這嚴家又是為何啊?

嚴望川討好他?沒必要吧。

別人不懂,祁則衍心裡門兒清,這嚴望川哪裡是討好他,無非是看在自己與江家、司家交情匪淺,賣自己面子罷了。

訂婚上,除卻主桌以為,祁則衍這桌算是最熱鬧的。

席間,段林白還端著酒杯,給祁則衍敬了酒,「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如今大家孩子都成人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總不能讓孩子們看了笑話。」

「這杯酒我敬你,以前的事是我不對。」

「我先罰三杯,就當給你配個不是。」

段林白是個爽利人,說著就飲了三杯酒,杯杯見底。

他跟祁則衍「鬥」了半輩子,讓他低頭,他委實不願意,只是要做兒女親家,不可能一直這麼繃著,為了兒子的幸福,這點臉面都不算什麼。

他的坦蕩,倒是弄得祁則衍心裡不太舒服了,能鬥這麼久,那都是心裡認可這個人,若是瞧不上他,根本就不會用正眼看他。

看到死對頭忽然如此卑微,他的心裡還有些不自在。

話已經擱在這兒了,祁則衍只能端著酒杯,說一句;

「以前的事,不用提了。」

段林白一笑,「還是你大度。」

只是祁則衍接下來一句話,卻讓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杯酒,只能說我們之間的矛盾和解了,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段林白被一噎,看了眼段一言:

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其他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

……

祁則衍和段林白性格是很像的,所以小時候才覺得容不下對方,此時幾杯黃湯下肚,也不想剛見面時那麼拘謹繃著,氣氛顯然緩和許多。

倒是祁洌,神色惆悵。

左邊段一言,右邊嚴遲。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坐到這個位置上。

「這家酒店的牛肉做得不錯,嘗嘗。」段一言給他夾菜。

未來大舅子,肯定要討好。

「排骨也可以。」嚴遲又給他夾了一筷子。

女友的青梅竹馬,和江軟親如兄妹,也得客氣著。

你一筷子,他一筷子,祁洌面前的小碟子裡,很快就堆成了一個小山。

說真的,他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兩個混蛋。

自己是造了什麼孽,要被他倆夾在中間。

他看向不遠處的席忱,想向小師叔求救,只是席忱此時正和嚴望川說話,聊得都是專業性的東西,根本無暇顧及他。

「那個……我去個洗手間。」祁洌起身,要遠離這兩個人。

這兩人可把他坑得不輕,祁洌見著他倆都想躲,結果他剛起身,嚴遲直言:「我怕你找不到,我陪你去。」

祁洌懵逼,我只是去個廁所而已!

段一言也起身,「我正好也想去,一塊兒吧。」

「……」

反正三人,又一起行動了,祁洌仍舊被夾在中間,寸步難行。

蒼了個天啊,誰來救救孩子。

這樣讓我怎麼上廁所?

祁洌身有「左右護法」,做什麼都不方便,倒是祁則衍得空出去接了個電話,阮夢西打來的,詢問他今日出門,情況如何,讓他少喝酒。

掛了電話後,祁則衍才注意到,群裡的江承嗣正在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