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燭火瑩瑩,遮不住寒氣襲人。

一白衣男子在下棋,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棋盤上黑白明瞭。下手處站一黑衣男,眉目間透出江湖人的精明、陰險、狠辣。

黑衣男子眼觀鼻鼻觀心,默然而立,行走江湖多年,讓他養成人不言我不問的性子。

九殿下找他過來,就自顧自的下棋什麼也不說,他也沒問,也可以說不便打擾。

許久聽得幽幽的嘆氣,“看這黑白雙子鬥得多激烈,夏門主,過來幫我瞧瞧。”

“是,”夏桑榆依言上前,觀了觀棋局又思忖道,“九殿下大智若愚,虛懷若谷,何須屬下多言。”

“唉夏門主,朝中事不像江湖事那麼簡單,千絲萬縷牽涉其中。”

“皇上已經生疑,何不順水推舟。”

“唇亡齒寒,如果沒有他在前面擋著,我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那依九殿下的意思,想要保全他可有什麼好的辦法?”夏桑榆有點不懂他。

“這不是找您商量嗎。”乙柏覽攪亂了棋局,丟下棋子起身。

“如果這樣……”夏桑榆沉思片刻,“如果這樣,可以讓他知道他兒子是怎麼死的,讓他們彼此消磨殆盡,您可以邊看邊做決定。”

乙柏覽點頭,又道:“夏門主,挑些可靠的弟兄,我身邊可用的人太少。”

“隨叫隨到,”夏桑榆想到了什麼又說,“那個籬疏確定只是一個鄉野丫頭,只是趕巧?”

“她確實只是個鄉野丫頭,至於是不是趕巧就不得而知。”

“在下怎麼覺得這籬疏比雍王更可怕呢,不如……”夏桑榆比了個殺人的動作。

乙柏覽微怔,正要開口,聽得咚一聲響,“我出去看看。”話音一落,夏桑榆便閃身出去。

“喵,喵。”

原來是隻貓,夏桑榆轉身進去。

“怎麼樣?”

“是隻貓。”

明芝蘭小心翼翼的爬出來,抱住貓快步走了出來,怎麼辦?他們可是要對籬疏下手?

高高的宮牆,長長的路,桂嬤嬤扶著籬疏慢慢的走著。

“桂姨,這妙妃可與誰有過節?”

“妙妃進宮五六年了吧,甚得皇上寵愛,德妃慧妃又不至於為難她,沒聽聞她與誰有過節。”桂嬤嬤答。

“哦,這樣的話……”

“妙妃可以一直得寵是因為礙不著誰的事,誰與她為敵呢。”桂嬤嬤說。

“她定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

籬疏說完,見一人心中一喜,剛要開口,聽得,“咦?這人有點面熟。”

籬疏聞言笑了笑說:“那是明姨。”

“明姨?”桂嬤嬤在心裡思索。

“她叫明芝蘭,在九殿下身邊做事。”

“哦,明芝蘭,明……”桂嬤嬤想到了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桂姨?”籬疏話音剛落,又聽得,“給籬疏姑娘見禮。”

“明,”籬疏看到過往的宮人道,“不必多禮。”

明芝蘭頷首低眉,退後兩步,從她們身邊走過。

“咦?”籬疏看到一個東西想喊,卻發現只是一個紙團,桂嬤嬤上前撿起來遞給她。

開啟來看,只有兩個字:心,九。“什麼意思?小心九殿下?”桂嬤嬤湊過來。

“明姨會不會有危險?”籬疏有點擔心。

“這個,暫時不會吧。”

“我們去趟御書房。”籬疏說。

“這,聽姑娘的。”桂嬤嬤說。

兩人轉身往御書房走,剛到門口撞見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看模樣與朱成夜有幾分相像。

“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