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溢開,江雪隱颳了一圈茶沫,“他的手是被五陰毒法廢的。”

“至今為止,五陰毒法只有玉衡宗的景嶼真人一脈傳承,這方解毒時,那方會也有感應。”

沈跡眼皮一跳,這就是對照組的命中牽扯?

難怪多年來無人能治時見樞的手,合著是不願與玉衡宗無敵,可他又是怎麼惹上的那些人的?

還有一點:時見樞知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誰?

“阿芙,你很有可能被當做他的目標。”

等她回過神來,江雪隱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

沈跡說:“我不怕。”玉衡宗她早就得罪了。

還有一點:“作為未來的夥伴,時見樞很重要。”這是沈跡潛意識中的想法。

“我知曉你要強,但做姐姐的,總是會擔心。”江雪隱嘆息著握上她的手,有些感慨:“撿到你的時候,才小小的那麼一點。”

沈跡心軟之餘還有些呆滯:…怎麼又進入回憶殺了?

“還有那鳴凰草…”江雪隱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

鳴凰草是從高溫岩漿中誕生的寶藏,又因巨獸守護,百年難得一株,傳聞中它擁有著淬鍊筋骨,起死回生的能力,是鳳凰涅盤悲鳴遺落人間的最後一滴血。

按理來說,這樣的寶物收著看就已經不錯了。

江雪隱是很肉痛的,但這是沈跡的東西,哪怕情同骨肉,她也只是為她保管而已。

沈跡聳聳肩:“本就是巧合得來之物,失去也不覺得可惜。”

的確巧合,回想起沈跡平地摔從坑裡摔出一棵鳴凰草這事,江雪隱就覺得心情複雜。

氣運太好了,她們醫修就喜歡這種行走的藥草捕捉器。

最終,江雪隱只是嗔怪地戳了她的腦門,“你倒是大氣。”

說罷便轉身去了藥櫃。

等她再度和沈跡出來時,手中多了個檀木盒子。

漆黑的鴉羽受驚般輕顫,彷彿某種受驚的小動物,時見樞抖了抖睫毛,謹慎地與江雪隱對視。

差一點。

就差一點,他就想遁了。

江雪隱盯著不安的少年,臉倒是好看的。

半晌,她輕笑一聲,“看來我師妹眼光不錯。”

時見樞:“嗯?”

沈跡見怪不怪,甚至懶得抬眼:“…阿姐你又發什麼瘋。”

江雪隱人好,但她最喜歡調侃長得漂亮的小朋友。

怕她真的惱了,江雪隱不再調侃,女子神情一轉,語氣冷淡如十二月冬臨:“你是水靈根,與鳴凰草屬性相沖,少不了一番苦痛,但這是必經的過程,痛也只能忍忍了。”

這位…師姐?對待自己和沈跡完全是兩種態度。

還不知道什麼叫雙標的時見樞在心底悄悄的分析,很快,他點頭,“我可以的。”

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如何差呢?

誒?水靈根。

沈跡悄悄豎起耳朵,以時見樞的性格,她以為是火或者雷呢,看來自己又以貌取人了。

一切準備就緒,傳說中的鳴凰草暴露在空氣中,便光速地自燃起來。

時見樞圓了瞳孔,“這是正常的嗎?”他沒看清它是什麼樣子。

江雪隱意有所指:“所以才說芙芙運道好。”

沈跡摔倒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高燒,而鳴凰草接觸到低溫就會自燃,但哪怕她撿到了鳴凰草,也未必有人識貨,更沒人會救她。

但是江雪隱發現了沈跡,一切都是那麼恰好。

接下來的過程沒人再說話。

鳳凰泣血,就算是餘溫也足以燒盡百毒。

銀針簪火,流淌於靈脈之中,宛如爬蟲行走,細密地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