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和四位哥哥研習武藝,舞刀弄槍慣了,於這文雅之事可謂一竅不通,實在是個粗鄙之人,恐汙了眾人耳目。”

言罷,她微微垂首,心中卻暗自思忖:

“我這般自謙,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

看這太妃還能怎樣強逼我,難不成還非要將我這不懂書畫的‘粗人’許配給辰王不成?”

帝旭辰微微一怔,旋即爽朗大笑起來:“楚小姐言辭甚是風趣,舞文弄槍又何嘗不是一種獨特才情?

本王聽聞楚將軍及幾位公子武藝高強,楚小姐想必也是巾幗不讓鬚眉。

這御花園中,若有楚小姐為大家展示一番武藝,定能別開生面,也讓我等開開眼界。”

他目光誠摯地看著楚芸芸,眼中並無絲毫不滿或不悅,

反而帶著幾分好奇與期待,似乎真的對她的武藝展示滿懷興趣,

試圖以這種方式化解楚芸芸故意貶低自己帶來的尷尬與牴觸情緒。

楚芸芸眉頭輕皺,面上滿是無奈與歉意,再次福身行禮,

語氣誠懇說道:“實在抱歉,皇上、太妃、辰王殿下。

臣女晨起不慎摔了一跤,致使手腕扭傷此刻疼痛難忍,實在無法表演舞劍。還望皇上與太妃,辰王恕罪。”

說罷,雙膝跪地額頭觸地,

態度甚是謙卑,心中卻暗自鬆了口氣,只盼此番藉口能徹底推脫這才藝展示之事,免去與辰王選妃有所牽扯的麻煩。

柳碧玉心中怒火中燒,臉色卻還勉強維持著鎮定。

她暗自思忖:“這楚芸芸,仗著她爹楚霸天的權勢,竟敢如此肆意妄為。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藉口推辭表演,分明就是沒把我們母子放在眼裡,根本就不想與宸王府有任何關聯。

哼,她以為這樣就能輕易脫身?

本宮定不會讓她如願,且看本宮如何收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極力壓抑著內心即將噴湧而出的憤怒與不滿。

柳碧玉柳眉倒豎,雙眼圓睜佯怒呵斥道:“大膽!你區區一個臣女,辰王殿下既已開口,你自當遵從,盡心表演才是。

你卻這般再三推脫,莫不是不把本宮和辰王殿下放在眼裡?

此乃大不敬之罪,你可知曉?若你再敢反駁本宮一言半語,休怪本宮命人拖下去打你五十大板,也好讓你知曉這宮廷之中,上下尊卑不可僭越!”

御花園中,氣氛瞬間凝固。

柳碧玉的怒喝如同一記驚雷,讓跪地的楚芸芸嬌軀微微顫抖,

她面色蒼白,眼中雖有懼意,卻仍倔強地咬著下唇,額頭頻頻叩地,聲聲辯解:“臣女真的受傷了,求太妃明鑑。”

楚戰雨目睹妹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那嬌弱的身軀每一次叩首都如重錘砸在他的心間,疼惜與憤怒瞬間湧上眼眸。

他雙眉緊蹙,胸膛急劇起伏,緊握的雙拳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微微暴起,

整個人就像一隻即將撲食的獵豹,只要稍有機會就會衝出去護在妹妹身前。

而此時,楚戰雷目光始終緊鎖在妹妹與周圍的局勢上,

見二哥想起身解圍,他冷靜地伸出手,

一把拉住楚戰雨的衣角,輕輕一拽,隨後微微搖頭。

他的眼神沉穩而堅定,雖未言語,但那目光彷彿在說:“此刻衝動只會讓妹妹陷入更危險的境地,我們不可貿然行動,需等待合適時機。”

楚戰雨雖心有不甘,但在三弟的示意下,也只能強忍著怒火,坐在原地,

可那關切與焦急的視線依舊緊緊纏繞在楚芸芸身上,不曾有半分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