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你,莫要在這條歧途上越走越遠。”

隨著帝九尊的話音落下,

太極殿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仿若凜冽寒風陡然灌進這巍峨宮闕。

皇上劍眉倒豎,怒目圓睜,死死盯著殿下的辰王,龍顏陰沉得似要滴出水來,那平日裡隱於帝王威嚴後的猜忌與憤懣此刻如洶湧洪流決堤。

帝旭辰:“皇兄,莫要冤枉臣弟!”

他亦昂首挺立,嘴角雖噙著一絲笑意,可那笑容不達眼底,

透著孤高與桀驁,分毫不讓地回視帝九尊,分明是將多年隱忍的不甘一股腦兒傾瀉而出。

周遭群臣仿若被定身咒困住,大氣都不敢出。

文官們手心裡滿是冷汗,哆哆嗦嗦攥著笏板,那往日裡出口成章、滔滔不絕論政的嘴皮子此刻像被縫上,雙腿發軟幾欲癱倒;

武將們鐵塔般的身子也禁不住微微戰慄,鎧甲碰撞發出細碎聲響,平日裡馳騁沙場的豪邁氣魄蕩然無存。

眾人目光低垂,死死盯著腳下金磚,好似那上頭藏著救命良方,心中皆在叫苦不迭。

這朝堂之上的風雲突變太過驚悚,仿若一道驚雷直直劈在這太平盛世的表象上,

眾人皆知,天家這一撕破臉,往後朝堂怕是再無寧日,刀光劍影雖未現,卻已在眾人心頭狠狠劃過。

帝九尊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龍袍衣角隨風輕拂,似攜著無盡威嚴。

“朕自登基,接手這大宋江山,不過寥寥幾載。彼時朝堂暗流湧動,吏治腐壞,民生凋敝,仿若一艘千瘡百孔、飄搖欲沉的舊舟。”

帝九尊聲線低沉醇厚,在靜謐室內緩緩迴盪,每一字皆似重錘。

“然朕宵衣旰食,日夜不輟,朝堂之上,

朕慧眼甄別賢佞,拔擢能臣打壓奸黨,將那權柄牢牢攥於掌心,一絲一毫不敢鬆懈;

六部運轉,皆在朕的籌謀規劃下漸入正軌,政令通暢如臂使指。”

言及此處,他微微轉身,踱步走向書案,

手指輕點那堆積如山的奏疏,眼中光芒熾熱。

“於民生,朕大興水利,引清泉灌良田,荒土化為膏腴;

輕徭薄賦,減百姓肩頭重擔,令其有餘力精耕細作。

看那城外阡陌縱橫,稻穗沉甸,蔬果滿園,

百姓家中倉廩漸盈,幼有所養,老有所依,

街頭巷尾歡聲笑語不斷,貨郎擔悠悠穿行,販夫走卒皆有生計。

這朗朗乾坤,清平盛世,是朕嘔心瀝血鑄就,是朕予大宋的錦繡篇章,亦是朕不容置疑、光照千秋的政績!”

其語調漸揚,仿若要衝破這宮牆束縛,向天下昭告他的豐功偉績。

他踱步向前,氣場壓迫感十足:“朕掌控朝局,各方勢力皆在朕的權衡之中。

你以為得到周尚書的支援便能成事?

況且,朕還有諸多手段未使,你若執意胡為,朕定會讓你明白,與朕作對的下場。辰王,你當及時醒悟,莫要等到追悔莫及之時。”

帝旭辰雙眼瞬間瞪大,血絲密佈其中,

臉龐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如一條條蜿蜒的小蛇。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猛地向前一步,

他幾乎是吼出聲來:“皇兄!你莫要欺人太甚!母妃含辛茹苦將你養育成人,你卻如何回報?

當年你殘忍殺害臣弟心愛之人李婉柔,臣弟尚未與你計較。

如今,臣弟不過是想娶一門當戶對的兵部尚書之女,這於情於理有何不妥?

你卻三番五次出面阻攔,你到底安得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