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容止也忙不迭起身,身形微微緊繃,

雙手不自覺垂於兩側攥緊了衣襬,臉上雖竭力維持著禮貌的淺笑,可那微蹙的眉頭輕顫的指尖,

還是洩露了心底的緊張,眼神也多了幾分拘謹,望向秦老爹的方向。

容止見秦老爹走近,忙搶前一步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抱拳,

恭謹地施了一禮,聲音也因緊張帶著一絲顫意:“秦伯父,小侄有禮了,貿然登門,還望伯父海涵。”

秦老爹擺了擺手,目光平和地打量著他,淡笑道:“無妨,年輕人,在這兒可還住得慣?”

容止腦袋輕垂,眼睫簌簌抖動快速回道:“伯父宅院裡清幽靜謐,下人也照料周到,小侄住得十分舒坦,多謝伯父掛懷。”

話落,嘴角扯出的笑意都略顯僵硬,雙手仍規規矩矩地抱拳,就等著秦老爹的下一句吩咐。

秦老爹:“小侄,實在對不住,這幾日店鋪業務繁忙,剛聽管家說家裡來了客人,才趕來打招呼。”

容止連忙說道:“秦伯父事務繁忙,小侄本應早些前來拜會,是小侄唐突了。”

秦老爹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無妨,無妨。家裡大平日又靜,你來添添人氣,挺好。你和禾苗同朝為官,往後正該相互幫襯。”

容止聽聞此言,趕忙應道:“秦伯父說得極是,小侄定當與禾苗互相扶持。”

秦禾苗也笑著附和。

秦老爹看了看兩人,心中滿意。

三人渾然不知,在院角陰暗的旮旯裡,

一人影隱在陰影之中,目光如隼,死死盯著這裡的動靜,手中紙筆不停沙沙作響,

將他們的言談笑語舉手投足,事無鉅細一一記錄。

片刻後,那人影悄然離去,尋了處隱蔽之地,放飛手中白鴿,白鴿振翅直入雲霄,向著皇宮疾馳而去。

御書房

帝九尊身處陰沉府邸,氣氛壓抑得仿若能滴出水來。

他正負手在御書房踱步,神色焦躁,

忽聞窗外白鴿振翅之聲,心頭一緊取下白鴿腿上竹筒,展開信紙。

隨著目光掃過那一行行文字,他的臉色愈發陰沉,緊咬的牙關咯咯作響,

牙縫中擠出狠話:“這該死的容止,像個甩不掉的陰魂,竟無處不在,使出渾身解數勾引苗兒!”

言罷,信紙被他狠狠攥在掌心,揉成一團,那周身散發的凜冽寒意,似要將周遭空氣都凍結起來。

夜幕如墨,緩緩浸染了定國將軍府的庭院,屋內卻燭火通明暖意融融。

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葷素搭配色澤誘人,騰騰熱氣氤氳著闔家歡聚的溫馨氣息。

秦禾苗笑意盈盈,一邊給容止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

一邊轉頭對秦老爹說道:“爹,今日您可得多嚐嚐這道菜,是我特意囑咐廚房按您口味做的。”

秦父爽朗大笑,聲若洪鐘,

眼角的細紋都透著慈愛:“好好好,我兒有心了。”

說罷,目光落在容止身上,滿是欣賞之色,“不過呀,今日有小容在,這飯吃得更是熱鬧。

小容啊,今日與你一番交談,真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吶!”

容止忙放下碗筷,謙遜地拱手,

臉上泛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紅暈:“伯父謬讚了,能與伯父、禾苗同桌共食暢聊家常,是容止的榮幸。

伯父見多識廣,一番見解讓晚輩受益匪淺,晚輩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秦禾苗輕嗔道:“你呀,整日這般謙遜,我爹誇你,那可是實打實的心裡話,哪有什麼謬讚。”

秦老爹亦是頻頻點頭,輕撫鬍鬚:“禾苗說得沒錯,如今這世道,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