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瞧著你出身寒門背後無人,覺得能肆意踐踏尊嚴隨意欺凌麼?

哼,當真是欺人太甚!”

秦禾苗胸脯微微起伏,目光灼灼盯著容止,

滿是堅定與疼惜:“打今兒起,往後再不會讓他們這般得逞,我便是你最堅實的倚靠,看此後誰還敢動你分毫!”

容止身形微微一震,仿若有暖流自心間淌過破冰融雪,絲絲縷縷沁入四肢百骸。

自爹孃慘死後,他於這冰冷世間煢煢孑立,滿心滿念唯有報仇雪恨,是秦禾苗,如同一束熾熱暖陽,數次在危難間將他解救驅散陰霾。

他望著秦禾苗,眼眶悄然泛紅喉結滾動,千言萬語凝於心頭,

終是化作默默一念:此後餘生,秦禾苗便是他唯一的親人,他願傾盡所有護她周全,陪她走過歲歲年年,不懼風雨無畏霜寒。

這般念頭在心底紮根愈發篤定,那股暖意也愈發滾燙,幾乎要灼傷眼眸,忙垂下眼簾,怕洩露過多情緒,

只輕聲道:“多謝你,秦將軍,能遇見你是我此生之幸。”聲音微微發顫,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哽咽。

秦禾苗見他這般動容神色稍緩,伸手輕拍他肩頭,

語氣溫柔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往後日子還長,咱們攜手任它什麼牛鬼蛇神都不足為懼。”

言罷,二人相視一笑,那笑容裡滿是默契與篤定,無懼外界暗流湧動。

秦禾苗端起茶盞,輕揭茶蓋,嫋嫋熱氣升騰而起,

氤氳了她眼前的方寸視野她淺抿一口,那茶湯入口,先是微微的苦澀在舌尖輕綻,

轉瞬便被馥郁的甘甜所取代,茶香悠悠在唇齒間散開直沁心脾。

她眉眼彎彎,滿是愜意與讚賞,

看向容止脫口道:“不愧是容止你親自炒的茶,就是香。這般滋味,可比外頭那些茶行裡的珍品還要妙上幾分吶。”

容止本就因她到來心情愉悅,此刻聽聞誇讚,嘴角笑意愈發深了,

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陽,驅散了周身矜貴清冷之氣,透著由衷的欣喜。

他坐直了身子,目光溫柔地凝望著秦禾苗,

語氣裡帶著一絲小小的得意與期待:“秦將軍喜歡便好。這幾日我除了上朝,其餘時候也不出去,橫豎無事,便在家裡多炒一些茶送給你。

屆時,你不管是晨起練武后潤嗓提神,還是閒暇休憩時品茗消遣,都有這香茗相伴。”

秦禾苗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下又是一軟,

輕拍了下容止的胳膊:“以後不要叫我秦將軍,就叫我的名字禾苗吧,聽著順耳自在些。”

容止愣了愣,旋即嘴角浮起一抹淺笑,

帶著點打趣的意味應道:“那我虛長你兩歲,你叫我容大哥吧。”

秦禾苗柳眉一挑,圓眸瞪得老大,

毫不示弱地回道:“哼,我讓你叫我的名字,你倒好,竟想當我的哥,做夢!

我才不依,往後我就叫你容止,你可別再打這歪主意。”

容止瞧著她這副嬌俏又潑辣的模樣,笑意更濃,

抬手作揖打趣道:“好好好,都依你,禾苗將軍這威風凜凜的架勢,我哪敢再強求,容止聽令便是。”

秦禾苗“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呀,少貧嘴。”

容止執起茶盞,輕抿一口,嘴角噙笑,講起市井間的奇聞軼事,

眉飛色舞間透著別樣的儒雅風趣,逗得秦禾苗前俯後仰,笑聲清脆如鈴,眉眼彎彎似月牙。

忽然,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秦老爹的身影出現在小徑那頭。

秦禾苗眸光一抬,當即放下茶杯,動作利落地起身臉上綻出一抹笑,神色恭敬又親暱:“爹,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