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的腳步聲落在簡戎的耳中,他抬頭望著那白色的身影。

緩緩吐出一口氣,正欲告辭。

卻聽到國師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來。

“也並非是一點可能也沒有,但是……”

國師轉過身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冷冷道:“這個方法可能要殿下做出一點犧牲。”

說著,國師拉近和簡戎的距離,在其耳邊低語著。

卻見簡戎在聽完國師的話後,那雙瞳孔縮到極小,滿臉的震驚。

他斷斷續續地問:“真的要這樣嗎?”

作為一個對事業有著極大野心的人,從未去曲意逢迎過別人的人,如何可以做到去討一個人的芳心?

國師唇角含笑,道:“我知道這個方法真是為難殿下了。但是這世間讓人心甘情願為之付出一切的,只有一字。”

“情。”

縱觀古今,有多少文人騷客,英雄豪傑,最後都敗在了感情上。

可見,情之一字,傷人不淺。若運用得當,那便是最鋒利的一把利刃。

簡戎的臉上神情便如打翻了的顏料,五彩紛呈,一會兒黑一會兒綠。

國師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少年啊,道阻且長,且行且珍惜吧!”

這話裡似乎別有深意。

但是當時的簡戎的心裡卻只有如何才能讓那女子心甘情願地答應做祭品,根本沒有深思過此話的另一種含義。

一想到要犧牲自己的感情,簡戎就頭疼。

雖說他對那女子不討厭,但是也說不上有什麼感覺。

……

由此,傳說中的活閻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在冷雲欣的面前乖的像一隻二哈。

隨叫隨到。

形影不離。

面對簡戎的反常,冷雲欣感到一頭霧水,本來打算立刻就走的主僕二人硬是被簡戎給攔了下來。

他一語就道出冷雲欣她們此行的目的,讓冷雲欣當場愣在原地。

說自己願意無條件地告訴她們關於蠱蟲的一切,只換她們在北疆多留些日子。

冷星拉著冷雲欣的手,拼命地使眼色。

但是冷雲欣一想到她們來這裡的初衷,點點頭,同意了。

若說這蠱蟲的珍稀程度,當然是世所罕見,最好的技藝大概也只有皇室可以享有了吧。

研究蠱蟲以後,她或許可以用此來發展些別的產業呢!

包括一些難以治癒的疾病,或許可以得到一些啟發。

冷雲欣手掌託著腦袋,暗暗沉思著。

冷星因為要時不時地算賬,所以陪伴冷雲欣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大部分時間都是冷雲欣一個人在簡戎每日送來的那群蠱蟲裡搗鼓。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彷彿成了冷雲欣的日常生活。

簡戎不僅給她帶來許多珍稀的蠱蟲,還教給她如何驅蠱,制蠱。

對於冷雲欣而言,在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她完全沒有覺得簡戎是一個冷血的人。

相反,她感受到了簡戎身上的溫暖和細心。

例如,他會替兔子築巢,會給鳥兒修理羽毛,做成可愛的公雞模樣。

還會做點心來給她嘗。

一開始,冷雲欣對於簡戎的行為很牴觸,畢竟二人算不上相識,如此頻繁的來往著實不好。

可是,直到那天,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嘩啦啦的雨聲從院子裡傳來,悽悽瀝瀝,沒有一點罷休的意味。

敲打著青磚,發出清脆的聲音。

黑漆漆的天幕彷彿是一塊巨大的黑布,無邊無際,偶爾在最西方,還會出現幾道電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