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的顯眼位置,即使面紗仍未拿下,可是清芙豔名遠播,又有貴人相護,算得上是潔身自好的貞潔女子,所以仍舊有不少不錯的公子早已攜帶家丁在岸邊等候佳人青睞,看衣著打扮,氣派行為,也應該是真正的非富即貴的人物。

“這清芙姑娘……到底還是付錯了良人,對麼?”謝秋青也仰頭看著那邊,問著。

阮妗華沉重地點點頭,低聲道:“我也眼拙了……”

“關你何事,各人有各命,只怪她命數不好。不過緣由天定,她若是透過這繡球招親,招了個真心待她的丈夫,也算不錯。”

阮妗華目光不移地看著清芙亭亭的身影,直直地,半餉,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們上去,找韓棟。”說著移步要走。

謝秋青拉住她:“你上去又有何用?這怎麼說也是別人的事,你跟清芙的交情,可是還沒好到需要你如此費心費力地去多管閒事的程度。”

阮妗華咬住下唇,她豈非不知道這一點?她跟清芙的關係的確沒到這個程度,但是她始終沒有辦法就此袖手旁觀,更何況,她始終覺得此事沒這麼簡單,就算韓棟對清芙並沒有任何想法,可是萬萬沒有讓她拋繡球招親的道理。韓棟與葉君垣是舊相識,一個是燕國將領,一個是魏國首商,葉君垣才潛回大燕,韓棟就設招親大會,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阮妗華如此一想,更堅定了想法,她斂下眼瞼,心中暗自盤算。

此時胭紅閣的老鴇已經在一旁開始說道吆喝,跟販賣一般,就這般把清芙一個勁兒地往外推銷,似乎也真的有公子哥兒躍躍欲試,已經囑咐家丁們翹首以待,隨時準備搶球。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向她二人走來,自言是韓家的家丁,只道方才他家公子在船上看見他們二人,邀請二人上船,共享盛事。

阮妗華一聽,絲毫沒有推辭,微微一笑請這位家丁帶路。

上了船,只見一樓是鼓瑟吹笙之景,二樓紅粉佳人滿屋,端的是一副奢侈無度醉生夢死的場景,韓家的財力,果然是不可小覷。前世之時她經恩師提點,曾經察覺到了這個問題,畢竟一國想要安定繁榮,必然要無金錢之擾,而魏國曾因戰亂損耗無數,即使多年休養生息,國庫依然空虛,若有天災人禍,很難拿得出錢來,故而那時候她才會上奏摺陳述利害,勸魏塵奕與韓棟私下立盟約,條件是永保韓家皇商之位。

阮妗華一面回憶,一面隨著那小廝走,然後出了船艙,一抬頭,就看見清芙紅衣裹身的背影,她身旁的韓棟迎了上來,笑如春風:“方才在人群中看見,果然是你們二人。”

阮妗華心中有所計較,故而只是一笑而過:“我同謝公子路過,沒料到卻是韓公子在此。”

韓棟笑容裡帶了點意味深長:“這可真是趕巧了,今時不同往日,姑娘能來,想必清芙也是覺得萬分榮幸的。”

阮妗華有些不快,她明知她的身份韓棟一定早就查過,故而被揭破也沒什麼,但他卻偏要將清芙也提出來說,卻不知道是什麼個用意,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總讓她感覺這人天性涼薄,不值託付終生。

聯想到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又是如何為清芙感到不值,這份不快與不喜,就更加深了。

她習慣地堆了假笑:“韓公子過慮。”眼角餘光看見清芙正望著這邊,又問道:“韓公子為何突然要為清芙拋繡球招親?照理來說,清芙的身份,恐怕是不適宜的。”

阮妗華刻意地把清芙的身份點出來,並未表露自己真實心境。若是讓旁的人聽了去,還以為她瞧不上清芙這麼個青樓女子,所以才會如此說,畢竟,一個青樓紅塵女子,哪有招親求娶的道理,不過是拋頭露面以色侍人,被捧的再高,也是虛的。

韓棟又笑起,眼角堆了細細的笑紋,看起來十分和善,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