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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算得正好,御史大夫的馬車已經到了,他親眼看到了鄭直趴在地上被打得動彈不得的慘烈一幕。
“住手!”御史大夫傅無心五十來歲,生得黝黑,眉目整齊,嘴唇粗厚。他目光凍然,毫無感情,生生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氣息。他從馬車上緩緩走下,紅色官服筆直無皺,看見微微行禮,又問道,“世子這是何故?要毆打這剛剛上任的狀元爺。”
這御史大夫的官位剛剛比宰相矮上一截,世子並不好得罪,只得說:“這小小侍郎辱罵我父王,我只是略施懲罰而已。”
“略施懲罰?”傅無心看著地上口吐鮮血的鄭直,冷笑道,“世子殿下,這京城可比不得你遼東,天子腳下,你公然毆打朝廷命宮,可不是什麼用‘略施懲罰’的理由可以搪塞過去的。”
趙世德知道,這御史大夫天生鋒利,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加上鄭直又是他手下,屬於他管理。最近新皇對諫官特別重視,御史大夫的位置在朝廷裡非常高,實在是不好咬的硬磚,便哼哼道:“小王今天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他一馬,大家散去吧。”
“世子請將下官妻子歸還於下官。”鄭直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怒視著趙世德,
趙世德氣得臉上肌肉亂跳,“哼,那個賤人,三年前毀我容顏,我有資格處置她。”
“沒有證據,又沒有經過司法程式,怎能隨便處置人?”鄭直威嚴著搶著說,
傅無心看著鄭直連連皺眉,但還是幫了一句,冷冷威脅趙世德:“有證人證明人是世子抓去的,世子對此是要負責任的。”
這御史大夫在場,實在是不好糾纏,他畢竟剛剛毆打了人,又屬於理虧的一方。便叫人將昏迷不醒的白真真抬了出來。趙世德悻悻然收場離去,眼中卻充滿扭曲的仇恨之意。
既然這群人口口聲聲要透過法律,他已經收集到不少證據,明日就要狀告這逃奴冒名頂替考狀元,狀告這對姦夫j□j將他這堂堂世子毀容的惡行……
……
白真真發著高燒躺在鄭府的床上,在昏迷中口齒不清地囈語著,眼角淌著淚水,娥眉深鎖,表情痛苦地抓住被單領顫抖著,將身體下意識縮成一團。鄭直已經為她上過藥換過衣服,然後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她,不斷為她擦汗,她卻一直昏迷不醒。
“對不起……鄭大人……對不起……”
白真真就這樣發著高燒,痛苦地一直啜泣著說胡話。和她三年夫妻,她有時候說夢話的時候就會叫到這個名字,鄭直一直不知鄭大人是誰。有一次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她,她也支支吾吾笑嘻嘻說:“正大人不就是阿正你嗎?阿正大人的簡寫嘛。”即使如此,她的眼神裡有躲藏之色,但他不敢追問,怕影響兩人關係,只得作罷。
他算什麼,一個卑賤的奴隸,有資格吃醋懷疑嗎?能和她在一起夫妻三年,享受她對他的溫言細語,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大的眷顧了,他該感恩戴德,該用生命去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然而,他現在做了什麼,讓她遭受如此慘烈的痛苦,都是他連累的。他何曾有資格擔當老公兩個字的重量。
如果不是他在朝廷上彈劾王爺,如果不是他今天出手對付趙世德,哪裡會給她帶來如此災禍?前幾天御史大夫傅無心的話還回蕩在耳邊:“你知道為什麼我破例舉薦你當吏部侍郎嗎?那是因為我調查過你,你沒有家庭,曾經有個妻子但是逃掉了。這諫官是最得罪人的職位,朝廷裡紛雜亂象叢生,官官相護,唯有這諫官必須保持清白之身,暴露彈劾所有人的缺失之處,因此成為眾矢之的。諫官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做事的人,不能有任何軟肋或是感情的牽畔,才能擔當好這個重任。否則,任何親人在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