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會不瞭解。

她沒有長姐這般拿得起放得下的果敢,她只是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弱嬌娘。

陳貴妃的余光中也瞥見了那個身影,她斂去自己眸中的哀傷。

換上與平日裡一般無二的神情,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將上面的褶皺拂去。

念安走到陳若禮的身邊,往日裡的陳大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縱然是在宮裡瞧見了,她也不敢直視。

如今看著,倒覺得陳大人頗有一股子舉世無雙的凜然之氣。

她對陳大人起兵造反一事也是很震驚的,她不明白平日裡威風凜凜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自己既然跟了陳夫人,並且,陳夫人走的時候還不忘了帶上自己,就這一點,她都不會對陳家人有任何異樣眼光的。

“老爺,夫人讓奴婢來問問,您和貴妃娘娘之間是怎麼了?”念安的聲音不卑不亢,眼神裡透著一股淡然的感覺。

遭逢這樣的變故,她卻可以做到處事不驚,這樣的眼神也讓陳若禮多看了幾眼這個婢女。

他透過眾人看著那個女子,只見張姒正伸長了脖子望著他,眼神裡是探究。然後又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女兒。

她這是在告訴他不要衝動,有什麼事好好說,她走不開,所以……

他都懂。

陳若禮朝著張姒擠出一抹笑容來,微微頷首。一如既往的微風綿綿不寒人面。張姒看到陳若禮的回應,也無聲地回之以一個安慰的笑。

“我與長姐聊到一些往事,有些激動。你先回去照顧夫人吧!”陳若禮對念安說著。

念安得到回答之後便轉身回到了張姒的身邊。

“長姐。”陳若禮輕輕地喚著。

他拉著陳貴妃的手離開了山澗來到山洞裡。

看著迎面走來的夫君和姑姐,張姒笑了笑,示意他們坐下。

“溪月這丫頭還沒緩過來嗎?”陳貴妃微微靠近開口問道。

張姒的手輕輕地摸著陳溪月的臉,一下一下又一下。

輕聲說道:“估計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這才會……”

只有霜兒一個人知道是為什麼,夫人和老爺以為小姐是接受不了家中的變故才會如此,可是小姐哪裡是為這個受驚,她明明是因為自己的六皇子之間一下子變成了仇人而受不了。

別人不瞭解,可她卻是看得真真的。

小姐從小到大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什麼都不缺,唯一讓她執著的怕也只有那“情”之一字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小姐才會去借著由頭進宮,為的就是遠遠地看一眼六皇子。

如今,多年的夢想破滅了,這讓沒有受過挫折的小姐怎麼接受?

聞言,陳貴妃羞愧地低下了頭。

“對了,阿姒,和你商量一件事。”陳若禮走到張姒的身邊,在她的旁邊席地而坐。

他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背上,為她敲擊著某一個部位。

阿姒這麼長時間一直抱著溪月,這手臂早就酸困無比了,可惡的是,溪月這丫頭怎麼一點也不懂得心疼她的孃親呢?

那將來沒有他在身邊照顧阿姒的時候,溪月會不會成熟一點呢!

張姒沒有說話,她一面拍著懷裡的人兒,一面靜靜地等待著陳若禮的下文。

“你和長姐先行離開去西楚,那裡我都安排好了。”陳若禮考慮再三,話在喉間哽了好久才緩慢吐出。

張姒聽出了陳若禮話裡的意思,他的意思,他不打算和她們一起離開了?

“什麼意思?”張姒的雙眸裡滿是疑惑,不是說好了死生都在一起的,難道他要丟下她們母女了嗎?

張姒的反應,陳若禮看在眼裡,但是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