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她。

他嘴唇微張,泛起一絲淺淺的微笑。

另一隻手慢慢拂上她的臉頰,將她垂下的頭髮收攏到腦後。

“你知道,你和月兒是我最大的軟肋,如果你們出了事,那我後悔都遲了,所以你帶著月兒先走,我才能放心。”

陳若禮說話的語氣款語溫言,那種柔和的旋律像是細細的雨滴,一寸寸滲透人的心田,讓人感覺無比的舒適。

“那你就不能和我們一起走嗎?”張姒語氣委婉地問著。

陳若禮愣怔了好久,縱然他已經學會了不在人前顯露自己的真實需求,可是面對自己深愛的妻子百般的柔情蜜意,自己又如何能做到雲淡風輕呢!

陳若禮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陳貴妃。

陳貴妃看到自家弟弟那求助的目光,雖然她的心下也有萬般的不捨,可是她分的清局勢。

若禮說的沒錯,必須要有一個人留下來轉移眾人的視線。

“弟妹啊,你若是真的為若禮好,就聽他的話。行嗎?”

尾音帶著一絲央求,眼尾染上一抹猩紅。

身為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陳貴妃從來沒有低聲下氣地求過誰。

面對陳若禮和陳貴妃的攻勢,張姒終究還是被說動了。

“那好,若禮,你一定要來西楚找我們。我還有溪月都在那裡等你。”張姒騰出一隻手來握住陳若禮的手腕。

他手腕處凸起的血管洶湧著血液,讓張姒感受到了此刻他內心的波濤洶湧。

“好。”

只是一個字蘊含著陳若禮說不完的的情意。

他緊緊地把張姒摟進懷裡,一家三口享受著最後的相聚時光。

時間一刻不停地走下去,終於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刻。

“若禮。”張姒喊著陳若禮的名字,她看著眼前這個雙眼猶如深邃的湖水般的男子。

“快走吧!”

張姒披著厚厚的披風和陳貴妃踏上了去往西楚的路。

陳貴妃將令牌藏在自己的袖口裡。

攙扶著張姒走進車廂,原本已經在車廂裡睡著的陳溪月卻在此刻清醒了過來,她一把撩開車簾子,一躍而下。

她的雙眼泛紅,一下子撲進了陳若禮的懷裡。

女子柔弱的身體一下子撞進了堅實的胸膛,本來應該喊痛的人卻咬緊了牙關。

感受到女子哭的一顫一顫的身體,陳若禮的心裡升起一股柔軟的憐惜。

這是他的女兒,他的血脈,他和她的身上留著相同的血,這一別,不知相見之期在哪日?

“父親。”

陳溪月的一句父親,讓一直忍淚的陳若禮也終於繃不住,一滴清淚就這樣無聲地從眼眶溢位,劃過臉頰,鼻樑,甚至於到從嘴唇滲透到嘴裡。

是鹹的,陳若禮感受著自己眼淚的味道,緩緩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地把陳溪月攬進自己寬大的胸膛裡。

感受著父親懷中的溫熱,陳溪月拿小臉蹭了蹭,眼淚如數地擦到了陳若禮的衣襟上。

面對陳溪月的小動作,陳若禮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原本還以為你要一直痴呆下去了。”

陳若禮低頭,把自己的下頜放在陳溪月的頭頂。

小姑娘的頭髮柔順光滑,還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月兒是不是讓父親失望了?”陳溪月悶悶地說著,一雙剪水秋眸圓溜溜地盯著陳若禮。

她不是故意要給他們添麻煩的。

“沒有。”陳若禮搖搖頭,大手慢慢地推開懷裡的小姑娘,他全神貫注地捏著陳溪月的肩頭,另一隻手拂上小姑娘擁有著絲綢般光澤的黑髮。

“你平安就好。只是日後父親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