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聞言,身軀微微一顫,輕聲喚道:“夫君……”言罷,她補充道,“我等你歸來。”

十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安撫道:“無妨,我只是略感疲憊,欲外出透透氣罷了。”

妙音卻似孩童般撒嬌:“能否再抱抱我,然後再走?”

十八聞言,上前一步,緊緊擁抱著妙音。

妙音如孩童般嚎啕大哭:“夫君,莫要走,好不好?妙音不能沒有你,我怕你一去不復返,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十八輕拍著妙音抽噎的背脊,柔聲安慰:“傻丫頭,我只是出去走走,定會歸來。”

妙音淚眼婆娑,懇求道:“那你一定要記得回來。”

十八點頭笑道:“自然。”

妙音望著十八離去的背影,終是躲進溫暖的被窩,低聲抽泣起來。

而十八,則似下了極大的決心,步伐堅定,朝著禁地深處某處行去。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指引著他,一步步,直至踏入了一間寒氣逼人的冰室之中。

十八凝視著冰晶之中那抹倩影,心中五味雜陳。那身影既熟悉又陌生,恍若隔日重逢,又似隔世相望。他緩緩步入冰室,冰封之地隨之裂開細紋,漸漸顯露出一具溫婉動人的軀體。十八不敢貿然觸碰,只輕輕坐於冰床邊,凝視著沉睡般的佳人,喃喃自語:“溪寧,我是否太過自私?往昔種種,如今盡皆憶起。你為我捨身成仁,我卻辜負了你的深情。我無法割捨妙音,她對我情深意重,若我離去,她恐將自絕於世。我愛她,然而我心中亦有你。我是否便是那最壞之人?最自私之人?我該如何是好?她是個好姑娘,我實在不願負她。”

十八細數著與妙音的過往,而那本應逝去的溪寧,眼角竟滑落一滴晶瑩淚珠。

十八見狀,心中驚疑交加,轉而大喜,問道:“為何?為何你的身體竟有一絲生機?你分明已離我而去。”言罷,他忘卻理智,欲將溪寧擁入懷中,卻淚水滂沱。

就在這緊要關頭,銀花婆婆身形一閃,及時將十八拉開,厲聲道:“小十八,你若再這般消耗溪寧那最後一絲生機,她便將永遠消散於這世間,再無轉圜餘地。”

十八急忙收手,眉頭緊鎖,向銀花婆婆詢問道:“婆婆,她怎會如此?我分明記得那晚她已無生息。這絲殘存的生命力,究竟從何而來?”

銀花婆婆緩緩言道:“此事唯有你能解,羅宇曾言,這一線生機乃後天所至,或許唯有你能揭開這重重迷霧。”言罷,婆婆繼續說道:“你昏迷後的記憶雜亂無章,此乃羅宇於夢中所得,你且拿去一看。”

十八雙手接過,目光凝聚其上,瀏覽過後,神色凝重,沉默不語。那已逝去的溪寧,因夢中自殺而被生機所困,致使這後天之氣流入現實之軀。他心中暗想:“若我能解開這秘密,是否便能令溪寧重生?”

想罷,他又望向溪寧,眼中滿是複雜之色,隨後轉身離去。望著十八的背影,他不禁思緒萬千,回想起自己與張公祺的過往,又憶起那憨厚的董卓。心中那塵封已久的情感,此刻竟有些動搖。自己究竟在堅守些什麼?

十八歸至居所,卻未踏入門檻半步,轉而繞至屋後,輕輕推開那扇久未開啟的小屋之門。屋內,塵封的櫃子被緩緩拉開,溪寧的衣物已被銀花婆婆細心整理,歸置其中。

十八輕輕捧起衣物,緊貼臉頰,隨後仰臥於那張承載了兩人無數甜蜜回憶的床鋪之上,淚光閃爍,閉目沉思,心中滿是那位佳人的身影。

時光彷彿凝固,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溫婉的身軀悄然依偎在他身旁。十八觸碰到那如若無物的柔荑,心中一陣悸動,驚喜地轉首,呢喃道:“溪寧,你……”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妙音的身影,他神色一滯。

妙音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