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處理。便等著他下逐客令,果然,片刻之後,白崇一便道:“你二人若是沒別的事,便回去吧,我還要與他們商定退敵之策。待用到你們時,自會派人去徵調的。”石三與赤羽趕忙告辭出來。

見赤羽大汗淋漓,身上已然溼透了,關切地問道:“身體還吃得住嗎?”赤羽時而緊皺眉頭,時而長出一口氣,對石三道:“沒什麼大礙,只是覺得它在體內衝撞,十分兇悍,幾次本能地要去抵禦,被我強壓下去了。方才在殿上我如坐針氈,無心與他計較,聽音辨意,還是想要壓我們一頭,叫新黨合族給他當馬前卒,到前線上衝鋒陷陣。”

吃三點點頭道:“正是此意。恐怕黑剎轉眼就要殺到,待你身體好些,我們就儘快趕回羅伽山,商討退敵之計。首要的,還是考慮怎樣確保百姓的安危,休要陷入被動局面,否則將被他牽著鼻子走,極難翻身。”

赤羽咬了咬牙關道:“我身體沒什麼大礙,走吧!”

石三擺擺手道:“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磨刀不誤砍柴工,況且這不僅是你個人之事,也事關新黨的生死存亡。”

赤羽笑了笑道:“我哪裡會有這樣的分量?新黨中,除你之外,少了誰都是無所謂的。你看當年的古月大師,乃是新黨元老中的元老,我們這些人能走到今天,全靠他從中凝聚,如今人不在了,又怎樣呢?所有事都如車輪一般,在各自的軌道上運轉,一如往常。”轉身看著石三,問道:“若是當年我像伯舍那般死在白崇一手中,又會怎樣呢?並不會影響到什麼大局,到了這時,還是要與他聯合,看他的臉色行事。”

石三見赤羽傷感起來,笑著安慰道:“這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是生來渺小,包括白崇一、關雎子、惠澤郎君這些世間少有的梟雄,都曾有過苦楚、磨難,不斷地自我否定,以及否定之後對自我的重新定位。你說新黨之中除我之外,少了其他人都沒什麼不同,難道你忘了,當年我是如何在你和古月大師的幫助下,才從翼龍族的利爪之下逃生,又忘了當年我是怎樣被古月大師派往晉王出使,被黃岐山人譴往橫斷山中駐紮,一步步,深一腳淺一腳才走到今日。新黨從初生到長成,再到磨礪消弭,而今看似兵微將寡,卻開闢出了不靠任何外力、獨立自主的路徑。這條路不是我一個人探索出來的,靠的是包括你我在內的每一個人、每一名弟子、每一個守護我們的百姓,一點點積攢起來的力量,像篝火一樣,各人盡力,拾柴添薪,才將這團火燒地旺起來。方才傳到你體內的那道真氣,我也不知具體如何呼叫,白澤尊者言說能夠將百姓心與力凝聚起來,形成一股磅礴的力量。想來尊者是不會誆我們的。所以,你道古月大師、隆多、佈道、伯舍、季布以及千千萬萬個無名的弟子是白白犧牲嗎?他們是用血肉之軀將一路上的崎嶇坎坷填平了,叫我們走得更順暢一些。你我,都是死過的,對生死早就看淡了,若是有朝一日死亡輪到我們頭上,我相信你也會像我一樣,甘願替後來者填平路上的崎嶇坎坷。”

赤羽被石三說動了,收起心中的悲慼,堅定地道:“我知道錯了,從此後再不起這種心念。”覺得身上所有的暖流匯聚到了內丹之中,便對石三道:“我已經好了,回去吧!”二人再不遲疑,縱身往羅伽山飛去。卻沒有防備,身後遠遠地跟著一人,不是別個,正是白崇一新收的弟子——白雨濃。

白崇一命人將長老、堂主們聚齊了,丟擲一個命題來:“眼下已是退無可退,該用什麼計策迎敵?”

兩邊交椅上,除了五長老位子空缺之外,其餘皆坐了人。八長老位子上坐的乃是白無源,白崇一已當眾宣佈了對他的任用,由他接過白茹衣缽,出任八長老。這個位子,幾經更迭,甚至曾長期被新黨的周毋庸佔著,如今傳到白無源身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至於五長老的位子,白崇一併不打算明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