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七長老、八長老等人是從外姓而來,這既是宗門的包容,更是宗主的胸襟,我等深感恩德,時時處處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旦夕不敢輕廢。如今白元面臨生死考驗,心急者不止宗主一人,竊以為,此時更應上下一心,同進攻退,穩紮穩打,搏一個反敗為勝的結局出來。”

白崇一看了看眾人的反應,原本深深低下去的頭,又都輕輕抬了起來,翻著眼偷看白崇一,見白崇一投來目光,趕忙復將頭低下去。白崇一心頭一震,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回想從前,白霖、白松還在時,他的脾氣尚且隱忍些,不知從何時開始,便愈加我行我素起來,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潛移默化的改變,竟讓他失掉了人心。

白杉情緒有些激動,站起來對著白魅嗆道:“大長老此言有失偏頗,白元宗門傳承六千餘年屢屢遭難,卻未見今日之盛,原因何在?只因宗主乃曠世明主,有改天換地之能、翻天覆地之功,實在是我等之大幸!”

白崇一正出神,想起了白澤的殷殷囑託,此時聽見白杉提說“明主”二字,心頭又是一震。是啊,師尊曾言,宗門裡多是“忠貞之士”,應該“坦誠相待才是”。這般想來,瞬間豁達開朗,臉上的神色自然變得輕鬆了許多。白杉窺見白崇一臉色變化,以為是受用了自己的讒言,心中得意,正欲繼續說下去,卻被白崇一擺了擺手打斷道:“不必說了,請大長老繼續說。”

白杉怔了怔,隨即臊紅了臉,重新回到座位上。白魅又站起身來,向白崇一施了一禮,道:“該說的話已經說盡了,請宗主定奪便是,不管敵軍多麼強大,我們必將同仇敵愾,不畏生死,毅然前行。”

白崇一點點頭,向其餘長老問道:“你們呢?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語氣已不似先前,帶著些許懇切與請求。白榆看了看眾人,才緩緩站起身來道:“我有一言!”

白崇一笑道:“快快講來。”

白榆說道:“大長老之言,振聾發聵,極大提振了我們的信心,然而要想拒敵千里,還是要講究戰法,依我之見,黑剎所依仗者不過兩點。第一個便是三名行者,雖修為高深,但與宗主相差甚遠,待他們分開,或是將其穿插隔離,各個擊破,便能逐一殲滅。第二個依仗,便是噬靈陣,此一著能夠將除了宗主之外的同門盡數打壓,如果能夠依靠新黨之力將其克服,再以白元的戰力與他對壘,也不是沒有勝算。”

白崇一忽然想起來,宗門陷落之前,白榆、白楸兩個曾提過類似的觀點,只是不知為何,當初竟沒能放在心上,如今悔之晚矣。收拾心情,又將目光轉向白楸,問道:“二長老為何一言不發?”

白楸道:“我在想,黑剎若是分兵各地,將魔爪伸遍察燕,我們該如之奈何?再者,眼看著這黑剎要比新黨更難對付,新黨尚且不能全殲,黑剎神出鬼沒,且強者如雲,我們還能不能將他徹底驅趕出去呢?”

白崇一不明所以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放任自流,還是與之共存?”

白楸搖搖頭道:“要是那樣,必然要‘刮骨療毒’,徹底來一次‘大換血’。但願惠澤想不到這一著,只集中在某一處或幾處屯兵。”

白崇一恍然大悟,道:“如此說來,該火速出兵才是,休叫他有喘息之機。”

白楸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該先探明虛實。”

白崇一點點頭,叫道:“雨濃、無源,你兩個帶些弟子,去探一探虛實。”二人領命出去了。白崇一仍是意猶未盡,心裡從未像今日這般輕鬆過。一直以來,他都把自己拉成了一張滿弓,箭在弦上,隨時待發。如今弓弦鬆弛,才知道是何等的愉悅。又看向白無雙,關切地問道:“你的傷口怎樣了?”隨即喚道:“抱撲子,你多關注些四長老與七長老的傷勢。”抱撲子領命,白無雙鼻內一酸,眼眶竟溼潤起來,喉頭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