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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承認自己還不值那八百貫,情急之間,覺得委屈非常,眼淚都流了出來。
那女子本就生的極為美貌,此時美人含淚,更是我見猶憐。只可惜呂方因為這女子失了自己最愛惜的東西,正在氣頭上,呵斥道:“哭什麼,莫非還委屈了你不成,就憑這些就值八百貫錢,你可知道江淮間今年一斗米也不過二十文,一夫日食不過兩升,八百貫錢足夠一千士卒200天的糧食錢,如果按照一天六文醬菜錢,就可以招募四千團結兵在家鄉守衛二十天之多,如果不考慮米價差,京師先前防備隴上吐蕃的防秋團結兵也不過萬餘貫而已。你一名女子,如何值得這個價。”說到最後,呂方早已忘了自己生氣的原因,開始純粹為了錢財的損失而憤怒起來。
那女子聽的目瞪口呆,本來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隨時準備咬舌自盡。可上首那人口中嘮嘮叨叨滿是痛惜財產損失,竟無一句要將她如何處置的話語,哪裡還有先前一句便摸準自己底細的精明摸樣。便試探道:“那你要如何處置我,斬首還是……?”她緊張的盯著呂方的嘴巴,準備呂方一吐出“凌遲”便自我了斷,免得受那無邊苦楚。
“斬首?哪裡有那麼便宜,八百貫錢呀,老子要把你買到窯子裡去,能撈回幾文也好。”呂方氣的兩眼通紅,口不擇言的說了出來。身後的王佛兒看到實在太不像話了,伸手在背後扯了扯呂方的衣襟,暗示他說話注意點。呂方正在氣頭上,跳起來對著王佛兒喊道:“你扯什麼衣服,大丈夫有話就直說,我知道你又要說為將者應清廉自守,這麼貪財不成體統,可全軍上下快兩千人吃馬嚼都要錢糧,就那麼一縣的地盤你讓我哪裡變出來那麼多,這女子可值八百貫呀,老子一定要撈回來,你小子沒吃幾天飽飯,倒一臉的君子象了,這麼快就忘了那天在我面前說能讓你家人手下吃飽飯,便把這條命賣給我的話了。”
王佛兒被呂方這一通夾槍帶棒的話嗆住了,一張黑臉脹的發紫,過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末將愚鈍,還請將軍見諒。”便躲到一旁一聲不吭了。
呂方正罵的痛快,旁邊那女子已經目瞪口呆,怯生生的說道:“這位軍爺,聽你的話只是可惜錢財,如果我補償你那800貫損失,莫非你就能放了我,不再追究我?”
王佛兒本來在躲到一邊去了,聽了那女子的話,便知大事不妙,撲到呂方面前勸諫道:“千萬不可以呀,這女子乃刺殺安都統的刺客,如果放了她,如何向安都統交代,那和叛變又有何區別。”
呂方一把推開王佛兒,笑道:“當然不可能。”王佛兒剛鬆了口氣,呂方接下來的一句話幾乎讓他昏過去:“八百貫不過是本金,還有利息錢呢,莫非這些日子錢不能生息的嗎?”
那女子聽了呂方的話,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臉上方才的淚珠還未拭去,宛如清晨盛開的曇花,花瓣上還有露珠,絢麗之極不可方物,呂方看了,心中暗想:“乖乖,這漂亮女人果然要命,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弄得人心癢癢的,不過《倚天屠龍記》裡面殷素素不是說了‘千萬別相信漂亮女人說的話;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自己現在就是要敲竹槓,千萬不可心軟。”想到這裡,他一連在心中默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唸了七八遍方才一本正極的問:“你笑什麼,莫非你還有錢贖身不成。”渾然沒發現自己說話語氣和說辭彷彿妓院裡老鴇面對為自己贖身的女子一般。
那沈姓女子言笑晏晏:“那不知呂將軍要幾分利錢,月利還是天利,莫非是驢打滾嗎?”
呂方聽了精神為之一振,他自從出兵以來,就為軍費的事情焦頭爛額,亂世要自保首先就要精兵強將,可要養兵就少不得錢。這下可逮到冤大頭了,先賢韋君小寶曾經說過這為撈錢的道理,送上門的冤大頭竹槓不敲白不敲。想到這裡,呂方的臉上頓時多了三分笑意,聲音也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