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模戰鬥十戰九敗,加上補給不足,軍中士氣低落的很。呂師造在一旁聽得,也知道李神福這般格外厚賞,也是為了激勵士氣,突然靈機一動,補充到一句:“且將那些浙兵俘虜帶過來,我有話要問。”

何五屁股上捱了一腳,踉踉蹌蹌的跌進帳來,好不容易站穩了,膝蓋內側立刻捱了兩記矛杆,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直跌的膝蓋生疼。抬頭一看,只見一名白臉將軍,坐在上首,形容威嚴,看盔甲式樣是淮南軍中的高階將領,心中不禁打起鼓來,莫非明年的今日便是自己的忌日不成。

他本是浙軍中一名夥長,下面也管著十餘名軍士,到營外哨所駐紮,他那哨所在鎮海軍營寨的後面,位置也不甚緊要,不過是用來護衛運糧隊的,這兩個月來淮南兵和鎮海軍在前面交戰,他這夥兵卻連淮南兵的毛也沒見到一根,於是便放鬆了警惕,誰知道昨日一隊淮南兵不知從那條小路轉了出來,發動突襲,一下子將自己那夥兵殺了個稀里嘩啦,順便還將附近幾戶人家殺了個乾乾淨淨,砍下首級以為記功之用,那夥淮南兵想必是餓昏了,竟然連人家裡的幾隻羊和豬也不放過,盡數趕了回來,自己眼看抵擋不住,便丟下佩刀投降,那夥淮南兵雖然為了抓活口,饒了自己一命,可一路上拳腳相加,苦頭可沒有少吃。

功高震主 第233章 缺糧

第233章 缺糧

何五正忐忑不安,卻聽到上面那白臉將軍開口詢問鎮海軍的情況,這何五不過是小小一個夥長,知道的甚少,只回答了自己籍貫和所屬部伍,其他諸如鎮海軍兵力多少,具體佈置便一問三不知。那白臉將軍見問不出自己想要的問題,便立刻發作起來,喝令親兵拖下去抽三十軍棍。話音剛落,立刻兩名如狼似虎的親兵撲了上來,將何五按到在地上,扒下下裳,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饒是何五鐵打漢子,也禁不住沾了水的毛竹板子,剛打到二十鞭的時候變昏死過去。那親兵是行刑的老手,立刻一盆冷水潑了上去,何五剛剛幽幽醒了過來,行刑的親兵正要將剩下十板一併打完,那白臉將軍揮手止住,大聲對何五道:“賤奴,這十棍暫且寄下了,你且下去好生想想,明日若再想不出那些問題,自有你好受的,帶下去,好生看管。”最後兩句話卻是對那兩個親兵說的。

何五立刻便被拖到後營,扔到一處木籠裡,屁股剛捱到地上,便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伸手一摸,溼漉漉的一看竟然全是血跡,想來屁股和大腿都已經被打爛了。何五央求守兵給了點草木灰糊上才好了點,可一想起明日即將到來的軍棍,他的臉立刻皺成一個苦瓜,倒不是他嘴巴有多硬,只是要從一個夥長嘴中逼出那些軍情,並不是軍棍能夠解決的問題。

何五正在木籠裡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編出些東西糊弄過今天那個白臉將軍,好保住自己的屁股不被打成肉醬,突然聽到籠外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只見一名黑著臉的軍士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張竹葉,包裹著什麼東西,隨手丟了進來,何五趕緊撿了起來,開啟一看,卻是兩個黑乎乎的糰子,應該給自己的牢飯,卻聽到那淮南軍士罵道:“你若明日不招出事情,這便是你最後一頓飯了,不過這樣也好,像你這樣蠢材,早死早超生,也省下些食糧。”說道這裡,那軍士冷笑兩聲,轉身離去。

何五趕緊揀起那黑糰子,看了看,好像是野菜摻了些其他糧食蒸成的,掰開一塊,塞進嘴裡,剛咀嚼了兩口,只覺得一陣苦澀和黴爛的味道直衝上頭頂,一口便吐了出來。他雖然不過是一個小小夥長,但這幾年來兩浙戰事已經平息,南方本來就較北方富庶不少,像這等粗劣的食物,已經許久沒有入口了。何五看著眼前這黑乎乎的糰子,想起方才嘴裡的味道,怎的也吃不下去,只好將那黑糰子放到一邊,準備等到晚點餓急了再吃。正在此時,何五背上突然吃了一棍,趕緊轉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