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竟也不惱她,只綿裡裹針的逗她,也不知哪裡來路。玄商子這兩天被人耍著玩,暗暗咬牙,此刻忍不住道:“這位難道不是紫遨真君麼?怎地連上天庭討個人情也須旁人代勞?”

紫遨回眸一笑:“我這妹妹忙得很,跑腿之事,只得我來。”

玉言想來想去,軟肋在人家手裡,自己又不佔理,巴巴送上門去,實是討不了什麼好處。紫遨的提議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但她為何要好心幫忙?又為何定要討走錦青?想起《天宮譜》上所載,紫與血角三青是夙敵,紫遨是紫轉世託生,不知憶起前事沒有。錦青長角,也是血角三青覺醒的端倪,也不知她是知也不知。這個當口來討人,是為了現世恩怨,還是為了前世血仇?

她很是忐忑,更是擔憂。正在心亂,忽聽玄商子在講風涼話,一腔怒氣升起,手中銀紅絲飛出,左邊五根將他扎粽子一般困得嚴實,右手一根紅光倏忽閃了幾下,玄商子白眉白鬚慈祥無比的臉上,多了一個紅光閃閃的血字——豕。

豕,豬也!

眾皆譁然!

玉言倏然收回銀紅絲,惡狠狠往四周一瞪,眾人雖非妖怪,感應不到龍威,但也覺得氣溫驟降,殺氣騰騰,難以呼吸,都住了嘴。

玉言一眼鎮住眾人,回頭盯著紫遨:“這便是你的條件?為什麼?”紫遨笑笑:“我只是好心幫你,你現在不也顧不上兩個?”“你為什麼非要我把錦青交你?”“我只會在無人處施此法術,施完法術你便可自把他領走。他現在已是你的侍君,難道還擔心我會對他做些什麼?”

玉言心想,我不是擔心,而是很確定你不會好心對他。拿手摸出泣龍怨刃,在刀刃上割破指尖,刃上金龍甦醒,仰頭嚥下她指尖血珠。

“你可得答應我不得傷他毫髮。”要是紫遨心生惡意,要傷害錦青,龍刃察覺敵意便會向自己示警,同時金龍魂會暫時跟自己神識相連,覺醒護主。

紫遨只笑道:“我發誓,絕不會傷他毫髮。”

再不多言,反手脫下被撕了一邊袖子的外袍鋪在地上,把寒玉匣中錦青抱出,放在袍子上,龍刃放在旁邊,頓了頓,只怕多看兩眼便捨不得,急忙包了。一面拖過莫邪身體,塞進寒玉匣裡,把匣子抱在懷裡,回頭便瞧著紫遨。

紫遨回首向那捂住臉面兀自沒有回神的玄商子笑道:“玉瓊掌門,我還有事,改日再來叨擾。”抱起袍裡青蛟,化光而去。

玉言瞪了玄商子一眼,抱著寒玉匣,哼聲:“小黑,走!”兩人亦化光而去。

玄商子見此人說翻臉就翻臉,還出刀子在自己臉上刻花,早恨得牙縫裡咬出血來,只恨自己方才一時大意,教她得手。但話說回來,方才她出手雖快,但自己為何就連動也不能動,就任由她逞兇,甚至連凝聚道力心念護符也不及想到,當時腦內只餘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竟如被掏空一般……此人定然使了邪術!

他緊捂著自己的臉,默運起止血生肌的法術,漸漸掌心不再黏膩,血慢慢止住了,再過半會,感到傷痕也消失了,心裡也已想好對策,慢慢放下手來,淡定道:“此妖不知哪裡來路,本真人見她跟紫遨真君熟絡,給紫遨真君幾分薄面才盛情款待,不想她竟這般桀驁,心虛之下竟然出手傷人。方才我是有心試她有幾分斤兩,原來卻是雕蟲小技……”

正在滔滔不絕說其門面話,忽覺四周氣氛有異,他醒覺起來,轉換口風道:“她那般微末道行怎能傷到我,我只是讓大夥看清她兇殘面目……”

忽聽門下弟子哭喪著臉道:“師尊,快別說了……”個個的臉皮都是紫漲欲滴,一副羞窘得要死的樣子。玄商子暗道臉上傷痕已讓我治好抹平,難道出了什麼差池。但這療傷法訣素來靈驗,怎會……

早有人顛顫顫端來盆水,說請師尊洗臉,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