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靈站在御書房中,小臉漲得通紅,腮幫子鼓鼓的,胸脯也隨著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她氣呼呼地跺了跺腳,大聲說道:“兒臣想向父皇要一個人!”那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拒絕的執拗勁兒。

貞啟帝正端著茶碗,剛要送到嘴邊,聽聞這話,動作一頓,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看向萱靈,打趣道:“哦?你這丫頭,居然要人來了,說吧,要誰啊?只要不是付賢,朕誰都可以給你,省得你這小妮子天天惦記。”說著,還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付賢。

萱靈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猶如兩顆晶瑩剔透的黑寶石,波光粼粼,滿是驚喜與期待。她往前湊了一小步,聲音拔高了幾分,急切說道:“父皇此話當真?您可不許反悔!”那模樣彷彿生怕貞啟帝下一秒就改了主意。

貞啟帝被她這副急切又較真的模樣逗樂了,笑著點了點頭,隨手端起茶碗,輕抿一口,心想這小丫頭片子能要個什麼稀罕人。

萱靈見父皇點頭,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大聲喊道:“兒臣想要益合哥哥,讓他娶我!”這話一出,整個御書房彷彿瞬間被凍住,落針可聞。

“噗~咳咳咳咳”貞啟帝一口茶猛地噴了出來,嗆得滿臉通紅,眼淚都快咳出來了。一旁的付賢見狀,急忙快步上前,伸出手,輕輕又有節奏地撫慰著他的後背,嘴裡還唸叨著:“陛下,慢些慢些。”

貞啟帝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他抬手抹了抹嘴角殘留的茶水,滿心的不可思議。原本他想著,這小丫頭任性慣了,頂多是看上哪個伶俐乖巧的宮女,想討要到身邊去,萬萬沒想到,她這一開口,玩得這麼大。貞啟帝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萱靈,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遍:“要誰?”。

萱靈在自己的萱靈宮裡,已經輾轉反側了好些日子。每一個寂靜的夜晚,她望著床榻頂上的錦繡帷幔,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孟皓清與寧陽親暱相依的畫面,那場景就像一根尖銳的刺,狠狠地紮在她的心尖上,讓她妒火中燒又滿心苦澀。她深知,自己若再這麼默默看著,遲早會被這蝕骨的嫉妒給吞噬。終於,在無數次的糾結與掙扎後,她才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決定前往御書房找貞啟帝。

一路上,萱靈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那帕子都被她揉得皺巴巴的。她想著,寧陽不過是略施手段,就能將益合哥哥攬入懷中,日日與他你儂我儂,自己哪點比她差了?既然如此,與其這般窩窩囊囊地看著他們甜蜜,把滿心的不甘都憋在肚子裡,還不如干脆大膽一回。尤其是今日那場熱熱鬧鬧的家宴,她親眼瞧見孟皓清與寧陽含情脈脈地對視,偶爾的低聲私語,舉手投足間滿是濃情蜜意,更是狠狠刺激了她本就敏感的神經,讓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

萱靈再次大聲說道:“兒臣就要益合哥哥,寧陽都能用手段得到益合哥哥,兒臣也能!倘若父皇不答應,兒臣就懸樑自盡,反正沒了益合哥哥,這日子也沒什麼盼頭!”說這話時,她眼眶泛紅,眼神中透著不顧一切的決絕。

貞啟帝原本閒適的神情瞬間凝固,看著眼前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心底不由得湧起一陣寒意,他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一個深深的溝壑,滿心無奈與惱怒交織在一起,忍不住數落道:“天底下的男人是都死光了嗎?你和寧兒怎麼都跟魔怔了似的,一個勁兒圍著孟益合轉啊!”

萱靈把脖子一梗,臉上滿是倔強,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大聲回應道:“兒臣不管!寧陽可以,兒臣自然也可以。憑什麼她能得償所願,我就只能眼巴巴看著?”

此刻的貞啟帝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無力感席捲全身,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自己與皇后所生的這四個孩子,沒一個能讓他省心。

太子成婚之後,死活不願意給皇室添個一兒半女;二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