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嗎?”

“此、此物不難。”程十三畏畏縮縮,都不敢看楊崢的眼睛,“小老兒藏了一些。”

“此事有勞先生了。”楊崢心中一喜。

藥也不需要太多,只要弄出個徵兆出來就行了。

人的腸胃其實很脆弱,吃壞了東西,也會上吐下瀉的。

郭淮彷彿一座大山,壓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來。

回到營中,楊崢單獨與令狐盛商議此事。

令狐盛沉眉思索之後道:“此計甚妙,以城中景象,遲早是要爆發瘟疫。費禕陳兵沈嶺,不過是虛張聲勢,我軍在此虛耗無益,不過下藥之人需得謹慎,另外,雍涼軍中也是有大夫的。”

楊崢早有成算,“下藥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造勢。”

“造勢?”

“可讓傷兵在城中散播瘟疫爆發的流言,聲勢一旦起來,人心惶惶,就算不是瘟疫,這城也待不下去了。”在令狐盛面前,楊崢也不需要隱瞞。

陰謀陽謀並行,不怕郭淮不動。

令狐盛看楊崢的眼神不知不覺中發生了些許變化,“將軍思慮周翔,屬下佩服。”

楊崢苦笑,這不是沒辦法嗎?

有郭淮在上面壓著,自己提心吊膽的,總感覺有把刀子在脖子上懸著。

兩人又商議了一番細節,反覆推敲。

城中水井都有雍涼軍看守。

郭淮身為名將,打了快三十年的仗,自然知道水源的重要性。

駱谷大戰,渴死牛馬百姓無數。

但只要看守水井的不是郭淮本人,楊崢就覺得有機會。

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楊崢與令狐盛親自為之,摸清了水井的位置,雍涼軍的換防時間。

包括宵禁時,巡戒雍涼軍的路線。

“城內水井二十七口,每口水井防守士卒兩人。”令狐盛在地上畫出了全城地圖,又在點出水井的方位。

武功城小,大概有後世兩平方公里左右。

又處在戰爭前沿,城內並沒有多少居民。

“不妨召些謹慎兄弟一起行事。”令狐盛提議道。

多一人便多了一分的風險。

而且接觸的時間太短,無論是傷兵還是手下士卒,都難以真正信任。

萬一透露點風聲出去,軍法十七禁五十斬不是鬧著玩的。

“人多眼雜,一人被捉住,我等全部遭殃。”楊崢寧可事情不成,也不願冒這個風險。

郭淮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

楊崢知道令狐盛是好意,擔心這些時日自己太勞累了,又剛剛病癒。

但這種事情,還是親力親為的好。

夜深人靜,兩人一身黑衣,躲過巡夜計程車卒,竄入暗巷。

東城為雍涼軍營地,西城為中軍營地,倒是涇渭分明,城內百姓極少,大部分都是如程十三一般走不了的老弱婦孺。

這些時日大軍駐紮在城內,他們沒少受罪。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雍涼軍防範甚嚴,士卒晝夜不離。

但時間一長,蜀軍雷聲大雨點小,也就沒當回事。

伐蜀之戰,一路潰散,再精銳計程車卒也漸漸懈怠了。

兩個士卒輪流睡覺,一個守前半夜一個守後半夜。

但夜深人靜之後,都忍不住睏意睡著了。

半個晚上,並給城中絕大部分水井下了藥。

有些水井有暗哨,楊崢不敢冒險。

還有一口水井就在雍涼軍營地之側,火把通明,經常有巡夜計程車卒來回換防,從此經過,周圍防守實在嚴密,只能放棄。

為了增加效果,中軍營地的水井也下了藥。

也許是做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