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侯’,賜爵印,輔佐南疆軍政;副將李嘯峰封‘永安伯’,賜銀千兩;諸將士按功賜賞,欽此!”

當最後一字落下,廳堂內的沉默更顯深重。

沐將軍緩緩跪下,聲音低沉而堅定:“臣領旨,謝皇上隆恩!”

聖旨在手的那一刻,沐將軍的目光中掠過一絲複雜。

他知道,這封“安南總督”的任命,表面上是極大的榮耀——節鉞印璽、世襲罔替,無不昭示著皇上的信任。但同時,他也清楚,這更是一把雙刃劍。

“總督,聽起來是權傾一方的封號,但若稍有不慎,便是滿門抄斬的禍根。”沐將軍暗自嘆息,但想到皇上的果決鐵腕,他的心中又生出一絲感動。

“皇上對我沐家的信任,是大夏皇權對臣子的最大恩賜。這一份信任,便值得我沐家世世代代為之效命。”

長子沐廷謙跪在父親身旁,聽到“建安侯”封號時,眉頭微微一皺,低聲說道:“父親,封侯世襲聽起來極好,但為何總讓我覺得這是一道枷鎖?”

沐將軍側目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說得不錯。皇上此封,不是讓你榮耀享樂,而是要你終身效忠。建安侯,聽著風光,但卻是將你我沐家永遠系在安南。此地既是封地,也是監牢。”

“可是,皇上為何要如此信任我們?”沐廷謙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解。

“因為他需要鐵打的屏障,也需要絕對忠誠的臣子。”沐將軍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記住,皇上的信任是一種責任,更是一份重擔。你若敢起異心,便是自毀我沐家百年基業。”

副將李嘯峰聽到自己的封賞,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

他抬頭看向沐將軍,低聲說道:“將軍,內閣會不會因此忌憚咱們?畢竟世襲罔替的封賞,在朝中早已不多見了。”

沐將軍沉吟片刻,目光深沉:“內閣本就盯著我沐家。此次阮氏被清,南疆穩固,但朝堂上的文臣,未必看得慣咱們這些在外領兵的將領。不過,皇上既然將節鉞印交給我,便是給了我們一條生路。若有人挑撥內閣與我沐家的關係,那也得看皇上信不信。”

周副將試探著問道:“那阮氏的處置,是否太過……”

沐將軍冷冷一笑,聲音低得像是從胸腔中擠出來:“阮氏一族,狼子野心,若不斬草除根,將來便是大夏的禍根。皇上心中比你我更清楚,這種決定,不僅是為了大越,更是為了震懾整個南疆。”他頓了頓,補充道,“至於咱們大軍在外,有人想兔死狗烹,還得掂量掂量。”

傳令官告退後,廳堂內逐漸恢復了平靜。

沐將軍站起身,手持聖旨,沉聲說道:“各自去忙吧,明日整理安南軍政,切莫讓皇上失望。”

副將們紛紛領命,帶著各自的複雜心情退下。

當廳堂內只剩下沐將軍和長子沐廷謙時,後者遲疑片刻,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父親,阮氏王室已被徹底清理,可接下來如何安撫地方豪強?皇上雖封您為總督,但朝廷未撥下銀兩,軍費又要我們承擔大半,安南可不是一塊輕鬆的封地。”

沐將軍眉頭微蹙,手中的聖旨微微顫動。

他的目光落在燈火搖曳的聖旨金紋上,語氣中透著幾分深沉:“安南是大夏的屏障,皇上將這片土地交給我們,是信任,也是試探。若我們不能自籌軍費、穩住局面,那就不是封地,而是埋葬我們的泥潭。”

沐廷謙抿了抿唇,目光中多了幾分憂慮:“父親,我們承擔瞭如此重任,是否意味著朝廷以後會逐步削減對我們的支援?”

沐將軍冷笑一聲:“這是必然。大越看似平定,實際民心未穩,紅夷勢力仍在周邊窺探。這封‘安南總督’的聖旨,表面風光,實則是讓我們以一己之力扛起南疆的安穩。內閣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