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際,立刻將安毅的急報電告於他,同時請蔣總司令建議安毅師奮勇北上,一舉截斷孫傳芳部一個師又一個旅西進徐州之路,以緩解徐州戰局壓力。”

張定心中微微一驚,隨即領會到白崇禧的話中真意,點點頭站起來草擬電文,讓白崇禧簽字之後大步走向機要室。

看著譯電員飛快地將文字譯成數字,張定長長地吁了口氣,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忍之情,他知道這一電報的發出,等於是間接要了安毅獨立師的命,眼看著蔣總司令的第三路軍戰敗在即,全軍整體大步南撤的時間屈指可數,矇在鼓裡的安毅部卻受命揮師北上,獨自抗擊孫傳芳大軍。等到安毅師與敵軍交上火,面對革命軍全線後撤的徐州守敵至少能分出三個軍堵住安毅師的退路,這一次安毅哪怕長上翅膀也在劫難逃了!

嘆息歸嘆息,堅決站在李宗仁和白崇禧陣營中的張定非常清楚政治鬥爭的殘酷'性',更瞭解蔣總司令麾下的忠實學生安毅令人生畏的軍事韜略和本身就具有的巨大潛力,就連白崇禧這樣傑出的統帥也對安毅深為忌憚,何況其他的軍中將領?

張定非常清楚安毅越來越成熟,經驗越來越豐富,這樣的人如果放在對手的陣營裡,始終是個心腹大患,倒不如藉此機會除之而後快,否則難保蔣介石東山再起之日不重用此人,那將是自己整個陣營的悲哀,正如桂軍主將李宗仁所感嘆的一樣:如此天才不為我所用,可惜了!

電文發出,通訊參謀將原件遞給張定簽字留存,張定接過鋼筆,突然感覺自己的右手有些發抖,他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簽下自己的名字,對通訊參謀低聲吩咐:“蔣總司令或者安毅將軍如有回電,立即送到我手上。”

“是!”

通訊參謀恭敬地回答。

張定大步走出機要室,來到走廊入口,下意識地解開軍裝風紀扣,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滿是汗珠,他在窗前停下腳步,掏出手帕緩緩擦拭腦門兒和脖子上的汗水,遙望晴空萬里的天際,深深吐出口濁氣,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蔣總司令毫不猶豫地給安毅下達即刻北上阻擊強敵的命令,這一命令由蔣總司令給安毅下達,完全沒有白崇禧和自己的半點兒責任,哪怕安毅福大命大九死一生逃出生天,要恨也只能恨他的校長蔣介石。

張定努力地搖搖頭想驅散腦海中的幻景,他彷彿看到安毅師在數倍於己、對他懷有深仇大恨的直魯聯軍和孫傳芳部的猛烈攻擊下無可挽回的命運,看到訓練有素享譽全國的模範營將士血流成河的場面,這讓他心裡非常難受。

儘管彼此分屬於不同陣營,張定還是為安毅這個百年不遇的軍事天才深感惋惜,他低頭走出兩步,心情頗為沉重,目光微顯黯然之'色',嘴裡情不自禁嘀咕一句:軍令如山啊……

第三二一章 深陷重圍

第三二一章深陷重圍

傍晚時分,蔣總司令的電報突然而至,安毅看完立刻召開軍事會議,傳達命令內容,並根據偵察分隊陸續發回的情報,緊張商定阻擊計劃。

這次的阻擊戰非同小可,戰場雖然只是在駐地王集北面十餘公里處,但弟兄們全都意識到此戰的艱險:

周邊沒有任何一支友軍支援,戰場北面二十五公里便是褚玉璞大軍向西開進的鐵路線,西面四十公里是激戰正酣的徐州主戰場,東南四十五公里處是孫傳芳大軍剛剛佔領的宿遷。

未戰而先定退路,是安毅一直堅持的原則之一,儘管他從來沒有對此公開談論過,但幾個副手卻都明白安毅的意思,也知道這一原則與兵法切合,只是為了確保軍心士氣,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安毅對北上阻擊的命令居然來自於蔣總司令,而不是自己直屬的第二路軍指揮部頗為奇怪,但隨著白崇禧“同意總部決策,建議即刻北上”的補充命令到來,安毅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