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北上,企圖堵住安毅師的後路,與北面褚玉璞的大軍形成夾擊之勢,安毅師卻已悄悄後撤至睢寧西北王集兩軍相距二十一公里時,孫傳芳的隊伍就被獨立師的偵察小組發現了。

安毅接到急報,立刻與撤至泗洪的顧祝同第三師取得了聯絡,想一鼓作氣將這股敵人吃掉。無奈顧祝同得到的命令是固守泗洪,沒能與安毅再來一次漂亮的合作,眼睜睜看著機會的失去,安毅和麾下弟兄嘆息了好一陣子。

然而,沒等到達王集的安毅和麾下弟兄嘆息多久,留在後面的偵察分隊突然發來急報:褚玉璞的大軍正在陸續開往徐州,增援褚玉璞的孫傳芳部一個師又一個旅行至展莊,突然停止了前進,一小時後快速向西開來,預計在下午四點左右抵達姚集。

面對突然變化的敵情,安毅大吃一驚,孫傳芳部一萬六千餘人開到王集東北十一公里的姚集不足懼,令人擔憂的是,如果褚玉璞的三個軍利用修復的鐵路飛速趕赴徐州戰場的話,正在反攻徐州、勝利在望的友軍很可能功敗垂成,甚至會陷於強敵的兩面夾擊之中。

安毅召集弟兄商議完畢,不敢怠慢,立即將突如其來的敵情上報給總指揮部。

蚌埠,北伐軍第二路軍指揮部。

白崇禧將剛剛收到的安毅急電緩緩放到桌面上,盯著桌面上的地圖一動不動,全神貫注:心急如焚的蔣總司令在得到陳誠師的馳援之後,指揮王天培第十軍和賀耀祖第四十軍猛攻外圍得手,接著輕率激進,很有可能會中敵軍主帥程國瑞誘敵深入之計。

此時敵帥褚玉璞率領大軍趕赴徐州,無疑是對白崇禧的判斷做出了最為有力的印證。只要敵軍開到徐州一線,立馬就會對白崇禧指揮的第二路軍形成強大的壓力,白崇禧就算是有了充足的理由可以不去救援即將戰敗的蔣總司令第三路軍,同時還能將第二路軍的戰線稍稍後移,撤退至蚌埠北線。

一旦蔣總司令的第三路軍大踏步後撤,白崇禧就能隨之後撤,誰也不能對此有任何的非議指責。相反,蔣總司令的聲譽將會隨著戰敗一落千丈,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統帥地位將會很快土崩瓦解,麾下各懷心事搖擺不定的各軍將會重新尋找明主,各界反蔣聲浪更將會一浪高過一浪。

“健生兄,如何給安毅回電?”張定低聲問道。

白崇禧抬起頭來,臉上浮現一絲陰冷的笑容,隨後撿起桌面的摺扇緩緩開啟,不緊不慢地回答:

“讓他原地駐守,嚴密監視敵軍動向即可。”

張定心裡一動,頗為擔憂地說道:“要是安毅將此情報同時急電宿州的蔣總司令,我們是否會陷於被動?”

白崇禧搖搖摺扇,自信地說道:“不會,安毅的'性'格我很清楚,他的部隊外表上粗獷強橫,其實內部可謂法紀森嚴,軍令如山,他本人也是這樣的楷模。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會越級向蔣總司令致電的,哪怕他真的給蔣總司令發去急報,蔣總司令也會來電徵詢我的意見,甚至直接要求我第二路軍主動上前加強攻勢,以緩解他第三路軍的沉重壓力。

不過,蔣總司令此刻已經攻陷城外敵軍要地九里山一線,主力已大部迫近徐州城,與敵展開激烈決戰,恐怕也沒有精力顧得上徐州東面發生的突變了。”

張定笑了起來:“我第二路軍五個師面對敵軍七個師的沉重壓力,再加上褚玉璞兩個軍、孫傳芳二十八師和第三十五混成旅洶湧而來,的確也無法抽出兵力馳援蔣總司令和第三路軍,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白崇禧幽幽嘆息道:“恐怕蔣總司令也不需要我們馳援了。”

“健生兄是說……第三路軍戰敗在即?”張定想了想不敢確定,隨即壓低聲音驚訝地問道。

白崇禧點點頭,站起來走出幾步,突然收起摺扇,回過頭低聲叮囑:“趁蔣總司令尚處於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