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生,那張冷峻的面容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彷彿在看一場自己導演的鬧劇。他緩緩開口,聲音裡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說吧,那幕後之人究竟是誰?藏匿於何方暗處?”他的眼神穿透苻法顫抖的身軀,直抵靈魂深處。

就在這時,嗷月士以一種近乎妖異的姿態逼近,它雖頂著苻黃眉的殼,卻露出了野獸般的獠牙,那笑容裡藏著嗜血的渴望,彷彿下一秒就能將一切吞噬。這一幕,如同古老傳說中的惡魔降臨,讓人心生畏懼。

苻法的顫抖加劇,如同秋風中的落葉,隨時可能凋零。但在這絕望的深淵邊緣,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千里生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精準地切割著人性的脆弱:“你的身份,於我而言,不過是塵埃一粒。

但你若肯合作,或許能換取一線生機。”他的話語,既是威脅,也是誘惑,深諳人心之道的他,自信滿滿。

然而,嗷月士的突然變身,如同戲劇的高潮,它化作苻法的模樣,言語間滿是輕浮與挑逗,提及清河王府的姬妾,更是將恐懼與屈辱推向了極致。這不僅僅是言語的恐嚇,更是對人性底線的無情踐踏。

苻法終於崩潰了,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所有的偽裝與堅持都化為了虛無。他低聲呢喃,那聲音細若遊絲,卻帶著一種決絕的力量。千里生俯身傾聽,卻只捕捉到模糊的字眼,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一瞬,苻法笑了,那笑容中既有解脫也有嘲諷。他的右手如同閃電般探出,精準無誤地按在了千里生的太陽穴上,一股純淨而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白光如潮水般將他包裹。嗷月士還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便已被這股力量震得四散紛飛,彷彿被狂風捲起的落葉。

當白光消散,一切歸於平靜,千里生的身軀無力地倒下,頭顱已不知所蹤。而站在那裡的,已不再是先前的苻法,他身著白袍,鶴氅飄飄,宛如自九天而降的仙人,眼中閃爍著智慧與超脫的光芒。這一刻,他不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而是掌握了自己命運的強者。

在那悠長古韻的畫卷中,佇立著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儒士,他的姿態宛如林間清風,不動聲色間自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息。衣襟輕揚,胸前那片潔白之中,一對繡工精湛的鮮紅鶴腿躍然其上,彷彿隨時能展翅高飛,引領著無盡的遐想與神秘。

“世間騏驥,縱有千里之志,其風姿亦不過如此爾。”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而又略帶傲岸的笑意,目光深邃,穿透時空的迷霧,落在了不遠處那個被無形之力震撼得踉蹌倒地的嗷月士身上,那是一場力量與意志的較量,無聲卻震撼人心。

宋拓凝視著王猛那波瀾不驚的面容,心中暗自讚歎,這位文士的背後,定藏著超乎常人的堅韌與智慧。

“提及此事,還要追溯到去年那個秋風蕭瑟的十月。”王猛輕搖羽扇,彷彿是在講述一段遙遠而古老的傳說,他舉杯,不是酒,而是歷史沉澱下的濃烈故事,輕輕一抿,烈酒化作了過往雲煙。

“長安城,這座繁華的帝國心臟,其東北角,潼關以西,竟有未知之地的陰影悄然蔓延,一群不似凡間的虎狼橫空出世,它們以血肉為食,人亦不能倖免。”

宋拓心中暗自盤算,那時距離他們那驚心動魄的月夜刺君行動,已悄然逝去近百個日夜,每一秒都彷彿承載著沉重的秘密。

“按理說,長安乃天下中樞,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虎狼之輩理應避之不及。然而,怪事連連,那些猛獸非但不懼人煙,反而在光天化日之下橫臥街頭,阻斷了行人的腳步;夜幕降臨,更是肆無忌憚,無論深宅大院還是貧寒小屋,皆無法逃脫它們的侵擾,只留下一片狼藉與哭嚎。

尤為離奇的是,它們對牲畜視而不見,唯有人肉能勾起它們的貪婪,百姓苦不堪言,田地荒蕪,許多人只能逃往城中尋求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