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的瞬間,封禛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

那女子鬢髮烏黑,身段嬌媚,在月下梧桐中自然是極美的。

只是,卻不是陳婠。

溫顏雙手攏在袖中,彷彿不經意間的偶遇,杏眼圓睜,“你究竟是何人?當日在馬場,為何假稱瑞王?”

而此時,雲惜捧了青玉簪過來,恭敬道,“瑞王吩咐奴婢,將此物給太子殿下送來。”

溫顏聞言筆直的身子晃了一晃,花容變色,他竟然是太子!

……

宴會完畢時,已是月上中天。

和來時一樣,每位小姐要拿著腰牌次第出府。

瞧著不同神態的美人兒,陳婠知道今夜並不盡興。

因為除了瑞王,沒有天子現身,而之前透露出太子將要駕臨的訊息,更令人失望而回。

天子已老,未來江山的主人是太子。

正值皓月朗朗,有人先是瞧見了紫雲樓外的露臺上有人緩緩下來。

而後眾人望去,便見那男子姿儀卓然,雖著常服,卻如明月懾人。

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又有一道嬌柔的身影從花海月色裡隱隱現出。

兩人並肩,郎才女貌,極是惹眼。

此時,瑞王府的婢子連忙行禮,“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聽聞太子二字,登時群芳垂手,福身拜在當下,但卻皆是微微抬首,一睹太子風華。

原來傳言非虛,想來方才的宴舞,太子定是在的。

溫顏臉容上掛著神采奕奕的淺笑,半是依偎在太子身旁,那神態帶有睥睨眾人的驕傲。

已有人私下交耳,“莫不是太子欽選了休寧郡主…”

便在紅米分嬌豔竊竊私語中,但聽雲惜走過來,問道,“陳家小姐何處,太子殿下召見。”

安平和王惠兒神情驚訝,望著自家小姐,而一旁許多人一時都不記得還有陳家小姐。

陳婠心道果然是沒能躲過,不免有些不願。

可卻仍是保持著謙卑的姿態,緩緩走出人群。

溫顏微微向太子身旁靠攏,凝著陳婠的神態,語出嘲諷,“陳家小姐生的一副膽怯柔弱的好模樣,只可惜玩起心計來,可不含糊。上次獵場,便是你有意陷害,今日又想故技重施?”

陳婠並不理會,直言問向太子,“太子殿下可否將簪子歸還?”

溫顏還想要開口,封禛已經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來人護送郡主回府。”

臨走前,擦身而過的瞬間,溫顏道,“算你手段高明,可鹿死誰手還說不定的。”

手段?

上一世自己攻於心計,卻人人都道她賢良。

如今事事避著,倒成了她人口中的心計。

真真可笑。

而陳婠也的確當她是玩笑罷了,若無所求,自然便不會在意。

“為何不來棲鳳閣?”太子口氣淡淡的,陳婠不溫不火地回道,“礙於身份,不該過去。”

“你早知孤的身份?”太子又問,語氣不善。

陳婠點頭,“就在方才猜出來的。”

雲惜在一旁看著,瑞王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不遠處的花藤下,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女子勻稱的身段筆直地站在,看不清容貌,但側影的線條很是柔和,和太子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

二人你一問,我一答,怎麼瞧都十分別扭,哪裡像是繾綣的樣子?

“皇侄太不解風情了。”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嘆道。

封禛卻從袖中拿出一封牛皮紙包裹的信筒,遞到她眼前。

陳婠連忙接著,卻心下一涼。

“天河城軍事重地,不許家書寄去,軍令如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