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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來,在月華中更顯清俊無雙,“你來了便知。”
陳婠一面往回走,一面將髮髻攏起,她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但那簪子在太子手中,絕非好事。
難保不會哪天心血來潮,睹物思人。
陳婠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身後,微微停頓了片刻,這才走遠。
她前腳剛離開,樹叢中便緩緩走出一人來。
休寧郡主溫顏嬌美的臉容在月光下影影綽綽,更添妖嬈,心道終歸沒有白費心思。
“陳婠,這次不會再讓給你了。”她回望一眼,徑直往棲鳳閣的方向走去。
然而月下疏影,陳婠定定站在原地,撥開百合花叢,瞧著那道人影,露出一絲笑意。
其實之前便有所察覺,果然不出所料。
看來溫顏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既然她一路追蹤了這麼遠,那權當送她一份大禮好了。
安平和王惠兒迎上來,忙問,“小姐你躲到哪裡去了,教奴婢擔心!”
陳婠神色淺淡,“去樹林深處賞花,一時忘了時辰,咱們回紫雲樓去。”
……
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棲鳳閣敕造古樸典雅,正如其名,乃是瑞王府最風雅之地。
建在紫雲樓後的高地上,梧桐木環繞,風過林幽,和前院紫雲樓的喧鬧成為鮮明的對比。
瑞王府,可謂是太子出宮最常來之地。
花宴將近尾聲,棲鳳閣門從外推開。
瑞王進來時,太子正在悠然自得地飲茶,手邊擺放著幾封羊皮紙樣的書信,上面竟然還壓著一根青玉簪。
“太子今兒轉性了?可有中意的女子?”瑞王封珩笑著打趣,自然地坐於他身旁,捻起那簪子把玩,“成色太平庸,不像是太子殿下拿出手的物件。”
封禛似乎別有所思,隨口回了一句“沒有皇叔雅興”,便低頭翻看著手中信件。
如今皇帝垂垂老矣,太子成年後便早早研習政事。如今他操控九營大權,與鎮國大將軍溫不平共同執管軍事要務。
所以,信使管收來的所有往來西北天河城的信件,全部都要經過太子的親自審閱。
其中兩封的落款,同樣都是寫給戶部侍郎之女,陳婠。
一封來自虎賁校尉陳棠,一封是定遠將軍秦桓峰。
還有一封,是陳婠寄給天河城的家書。
“今日不回宮中,就在棲鳳閣住下了。”封禛丟出這麼一句話來,瑞王風雅一笑,帶著幾分放浪形骸的意味,“有花有酒有美人兒,我這地方要比東宮有趣的多。”
封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這個皇叔,雖然輩分大,但實則年紀比自己只長了五歲,眾位皇子皇親中,就屬他有幾分投緣。
只是對於女人的態度上,卻大相徑庭。
瑞王封珩一表人才,風流不羈,聲名在外。素來不關心國政,好音律,府內豢養了許多伶人歌姬,可謂是逍遙自在。
“給太子殿下在清陽池備水沐浴,”瑞王轉頭吩咐雲惜,可封禛卻擺擺手,“我還有一人要等,皇叔不必管我,且自安置罷。”
瑞王心知太子脾性,遂不枉費口舌,倒是對他口中要等之人,頗有幾分好奇。
誰知才要起身,外面便響起了輕巧的腳步聲,但卻並未進門。
封禛略微沉吟,便斂衣起身兒,瑞王很識趣地命所有人退下。
只見封禛不疾不徐,推開門,夜風清涼地灌了進來,果然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有一道身影獨自徘徊。
“倒是很守信約。”封禛如是想著便前行了幾步遠,恰那女子回頭望過來。
兩人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