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

“得罪了!”

救人如救火,更何況她要救的不是普通的女子,老大保佑她會是安然無恙的。

她一頭衝入繼續崩塌中的礦坑。

暮色的夕陽殷紅如血。

紛亂慢慢歸於寂靜,受傷的人全部被強制送下山,灰飛煙滅的黃土地只剩下數名礦工、管家和麵容哀悽的虞水佩。

“怎麼辦??”管家一籌莫展。

“等,我一定要等出結果來。”不知打哪來的信心,虞水佩怎麼也不肯走。她全身骯髒,全身血汙淤泥卻毫不在乎。

“不可能的,大陽都快下山了……” 天將要變為暮色,搜救的困難度會增加好幾倍。

“要是我在她救出人的時候攔住她就沒事了。”胭脂救出了好幾個身陷險境的工人,最後知道風平意為了追她一去不回,轉身又鑽進礦坑,這一趟,直到日落西山都不曾再出現。

“會不會凶多吉少?”有人怯怯地加了句,立即引來眾人的怒視。

等待是一種凌遲的煎熬。當滿天彩霞全部消散、最後一線希冀也成空時,彷徨像瘟疫瀰漫整個空曠的四野。

“水佩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的身體會受不住的。”管家難掩哀痛。

“我……”她衣著單薄,又吹了整天的風,悅耳的聲音已然沙啞。

“咳咳咳……” 是風吹過樹林的錯覺吧!虞水佩彷彿聽到喑啞的呼救聲。

“管家,是我累過頭了嗎?”她不敢置信地問道。

管家傾耳聆聽,面露喜色,那一瞬間的狂喜使他驚詫得都結巴了:“是夫人……真的是。”

此刻,不再懷抱希望的人一股腦兒地統統衝向礦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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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星夜策馬急馳回到山莊的袁克也氣急敗壞。負責礦坑的管事、工頭都被他狂猖的激怒給駭得不知所措。

“少莊主,這一切都是小的錯。小的不該把夫人撥下的款項支去做別的用途,才會惹出這般天大的禍事……求少莊主饒命!”滿臉惶恐的工頭咕咚跪下,抱頭哀求。

“十幾條人命,我饒了你,如何跟所有的傷者交代!”袁克也將隱藏的劇烈情緒全部貫注在掌心的茶几下。誰知道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只希望趕緊處理掉這些惱人的糾葛,直奔他老婆的身邊。

“少莊主,小的不是故意的,礦底的支撐木確實還可以用上好幾年,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全垮了。”為了替自己的過失找尋解脫,他昧著良心粉飾太平。

袁克也由衷感到厭煩,提掌一拍,檜木幾應聲而斷。視人命為草芥,可惡!

“管事!”

“是。”

“把他移送官府,另外,將他所有的家當全部充公,捐為傷家的藥材費用。”

“是,少爺!”管事對主子大快人心的判決無比崇拜。

袁克也不再搭理面若死灰的闖禍者,旋即拂袖而去。

他走進房間,一眼看見窩在床沿打噸的胭脂,而絹紅帳內躺著的是傷勢嚴重的風平意。

袁克也趨近她的同時,一顆無著落的心奇異地沉澱了。他彎下腰俯視累極而眠的胭脂,忍不住用指尖輕觸他睽違已久的肌膚。

涼意透肌入髓由她沾著灰塵的臉蛋傳入他的指端,貪享她的溫婉,任著指腹遊走她的鬢,讓自己沉溺在乍見摯愛的狂喜裡。

撩起衣襬,他專注地擦拭她沒一處乾淨的臉孔。

“克也……”她發出不明的囈語。

雖然那麼含糊不清,袁克也卻聽得分明。

他猜得一點沒錯——

她之前是別人眼中的瘋女,是啞巴,是被歸類於無藥可救的蠢笨,有誰知道,撕掉她那層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