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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召他回長安……寧搖碧回來之後怕也很難恢復如今的風光。

最緊要的還是雍城侯府已經為真定郡王耗費了這許多年的心血，這樣半途而廢，連卓昭節都打從心底裡捨不得。

所以寧搖碧明知道前途莫測，卻還是要賭這一把。

他不願意退。

在還能退的時候。

那就只能向前，要麼從龍之功、風光依舊；要麼叛臣賊寇、禍及妻子。

這是他的選擇‐‐可也等於是代替卓昭節進行了選擇，甚至兩人往後的子女，亦是如此。這樣的選擇他甚至沒有與卓昭節商議，就做了主。而他根本沒有贏的把握。

卓昭節若要說心中沒點兒芥蒂那不可能，可看著寧搖碧沉重的神色，到底軟了心，淡笑著道：&ldo;這有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難道你還想著真定郡王登基了再娶我過門嗎？&rdo;

寧搖碧要說什麼，卓昭節已經繼續道，&ldo;再說你若是勝了，有道是夫榮妻貴，難為那些光彩你還能給了旁的女子去？&rdo;

她微微笑道，&ldo;既然你勝了我也分你的光耀，你敗了，我與你共死又有什麼不公平？難為我糊塗到了以為這天下都是好處我佔風險你獨自擔的事兒？&rdo;

寧搖碧正自感動，要說什麼，卓昭節卻忽然沉了臉，替他揉著眉心的手一滑，落到他耳畔，拎著他耳朵怒喝道：&ldo;可你這樣先斬後奏是個什麼意思？！是擔心我怕死、曉得你這麼選擇後當場打斷你嗎？還和蘇史那說胡語……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說！&rdo;

&ldo;沒有的事情！&rdo;寧搖碧猝然不防，痛呼了一聲，告饒道，&ldo;好昭節，哪兒是瞞你？還不是怕裡外下人，有疏忽的地方叫人聽了壁腳去！這樣的事情能說出去嗎？這才用了胡語！我沒先告訴你‐‐實在是辰光緊，我一接到信就回來了，昨兒個咱們不是也說到半晌了嗎？事情一件接一件……我哪兒有這個機會？如今不是拼著不睡也先告訴了你？&rdo;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卓昭節倒是被提醒了，氣急敗壞的在他耳上一掐：&ldo;這麼說來，你這樣匆匆回來才不是為了給我撐腰‐‐你根本就是接了蘇史那私下裡給你遞的什麼信吧？&rdo;

她憤怒的追問，&ldo;到底是什麼事兒！你快點給我說清楚了！&rdo;

第五十九章 兩位郡主

次日到了晌午後，卓昭節才睡醒了過來。

才睜眼，阿杏和阿梨打進水來伺候，卓昭節少不得先問寧搖碧：&ldo;九郎這會如何？&rdo;

&ldo;世子婦放心罷，世子早上和正午各喝了一回藥，許院判方才過來把過脈，說傷勢已經穩了。&rdo;阿杏脆生生的道，&ldo;世子方才喝了兩碗粥呢！這會先睡下了。&rdo;

&ldo;叫他們手腳都輕些，不許吵了九郎。&rdo;卓昭節聞言，微微頷首，道。

阿杏忙應了‐‐其實這府裡誰會不長眼的吵了養傷中的寧搖碧？但既然卓昭節這麼說了，她不去叮囑一番，就是怠慢了主人的命令。

浣過了手臉，坐到梳妝鏡前讓阿梨幫著梳發，見阿梨今日恰好穿了一件群青窄袖的上襦，卓昭節一下子記起了唐千夏的那幅畫‐‐寧搖碧從翠微山回來才兩三日，倒已經把這幅畫問了兩三回了，她自然也不能忘記，開口問道：&ldo;今兒個府上可有什麼人來拜訪？晉王小郡主的那幅畫送來了不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