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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寧搖碧既然說他那大舅舅現下還是暫代頭人，可見月氏族到底沒能如願。這也不奇怪，那時候申驪歌雖然死了，蘇史那可不是省油的燈！

更何況長安朝野上下沒人不願意讓月氏族套著這麼一副韁繩，月氏族跑到長安來要東西……可能嗎？

第五十八章 選擇

果然寧搖碧也說到了此事：&ldo;坊間所傳的月氏族為母親之死討公道，其實就是想來討個正經頭人的名份，和要回那些東西。聖人怎麼可能答應？推說這是月氏族中之事，讓他們去找蘇史那……我那大舅舅派來的人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道是要奉我為少主，迎我回月氏族中撫養。祖母、父親自然不肯，大舅舅派來的人就說父親正當盛年，往後子嗣定然不少，母親卻只得我一子，須得回族中繼承頭人之位。&rdo;

他淡淡的道，&ldo;為了大局，父親就當朝立誓道是與母親恩愛無比，母親既去，他無心再娶，這唯一的嫡子當然捨不得分離，這才堵住了月氏使者的嘴‐‐什麼為月氏使者所迫，父親是聖人嫡親外甥，又有祖母在，若那月氏使者是直接催逼，父親哪兒會怕他？&rdo;

說到&ldo;恩愛無比&rdo;時，寧搖碧聲音微帶涼意。

卓昭節愣了一愣，隱隱察覺到他神色之間的異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只柔聲道：&ldo;這麼晚了，咱們也說了這會子話……你先歇一歇罷？左右明兒個也不是不能說話。&rdo;

寧搖碧嘆了口氣，沒接這個話，卻繼續道：&ldo;如今的局勢很是難說，聖人到底年事已高，皇后亦然。雖則真定郡王這兩年來聲名日上，但這是因為聖人與皇后娘娘不遺餘力的捧著他的緣故。一旦太子登基，這被不遺餘力扶持的人定然要換上一個。而且太子正當盛年……綠姬卻還是盛寵不衰，往後實在難說得緊。&rdo;

卓昭節忍不住道：&ldo;我之前往東宮去拜見太子妃、見定成郡主時，也見過綠姬幾回，說實話，叫我來看那也就是個極尋常的女子，生得雖然也說不錯，可我看著也未必能比太子妃，怎麼太子殿下就這樣的護著她呢？&rdo;

&ldo;這個怕是得去問咱們的大姑父了。&rdo;寧搖碧聞言，微微一笑，調侃著道。

卓昭節嗔他一眼‐‐確實綠姬當不得國色天香，但論容貌怎麼也在卓芳華之上了。

說笑了這麼一句，室中氣氛倒是輕鬆了許多。

卓昭節轉回正話，道：&ldo;那你與蘇史那爭執的……不是大房？&rdo;

&ldo;大房既然都被打發到劍南去了，我又何必多這個事？&rdo;寧搖碧微微一哂，似乎有些話中有話，道，&ldo;我如今自己事情都多得很。&rdo;

卓昭節詫異道：&ldo;那你在祖母那兒提讓十娘過繼？&rdo;

&ldo;左右不過一個名頭，做了好叫祖母高興高興。&rdo;寧搖碧輕描淡寫的道，&ldo;儀式麼等父親回來之後隨便辦一辦就是了，左右有祖母主持就成。&rdo;

&ldo;我不是愁儀式……唉，你和蘇史那到底為了什麼吵成那樣子，你就直說罷！&rdo;卓昭節嘀咕了一句，嗔道。

寧搖碧伸指揉了揉眉心，見狀，卓昭節忙移到榻頭，把袖子略卷，伸手替他輕輕揉。按起來。寧搖碧順勢閉上了眼，笑著道：&ldo;這是翠袖傳香夜剪燭了。&rdo;說著就勢在卓昭節袖口深深一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