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很爽利的主子今天為什麼會不停地挑挑揀揀,連早餐也是挑三揀四的。走在往僕人居住的西廂房去的時候,秋畫還是忍不住嘟了嘟嘴,問了出來,“今兒姑娘為何一點兒都不著急呢?”

舒敏聽到秋畫的嘀咕聲,停住了腳步,笑顏盈盈地扭過頭來,“我為什麼要著急呢?”

秋畫不明所以地睜大了眼睛,“姑娘也知道這是有正事兒要辦的啊。怎麼還這般悠閒啊……”

舒敏抬起腳繼續往前走,“這院子裡,今兒有什麼正事兒嗎?”

秋畫聽完,才懵懂的點了點頭。舒敏看著好笑,用指頭點了點她的腦門兒,“你啊,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坐地起價,漫天要錢’嗎?”

秋畫眨巴眨巴眼睛,這樣的句子自家主子怎麼會知道啊?

舒敏失笑,果然,這個世界還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啊,雖然已經生活了這麼多年,但是骨子裡的自己的靈魂還是那麼不願意適應。

翠紅所說的和舒敏猜的相差不多,的確是宋格格將府裡的一些古董瓷器趁著家裡辦事兒比較忙亂的時候,遣了自己手下的丫鬟去拿普通的瓷器或是仿瓷換了,將古董再倒賣出去換錢的。

將這事兒和赫舍里氏說了,赫舍里氏只是淡淡地說,以後會很注意些宋格格的動向的,至於那個翠紅,卻沒有多說。

舒敏本著善心,給了翠紅一筆錢財打發到了自家城外的莊子上去做事兒,順便還給翠紅配了一個那莊上的小管事兒的。這件事之後,不只是萬氏,就是翠紅本人也是對舒敏千恩萬謝的,因著本來她去想辦法勾搭人家萬管事就是自己那個無良主子吩咐的,她本人對那個萬管事並沒有什麼想法。

再說赫舍裡這邊,自從女兒將這個事情告訴她之後,她就開始警惕這個宋氏了。真說起來,宋氏這麼多年以來已經安分了許多,但是這件事情卻說明了這個女人不只是有錢財上的野心,或許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因為若是因為錢財,內宅婦人的月例錢從來都是沒有花處兒的,又怎麼可能產出那麼多貪念來?女兒未出嫁的還可能會想著多給女兒備上些嫁妝,但是舒雲現在已經出嫁了,明顯是沒有這方面的可能了。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宋氏還在肖想著什麼不大可能的事情,而這事情很可能還不是什麼好事。想及此,赫舍里氏嘴角一抹冷笑浮上來,即便是你真有那個腦子想,也得有那個腦子做出來才行。

舒敏這幾日是典型的睏倦期。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自己來了這個時代之後,就總是睡不醒一般。前世的她也曾經因為很多的原因熬夜通宵,但也從未像現在的自己這般睏倦。尤其是這典型的初秋秋老虎的天氣,更是讓她昏昏欲睡。

晴雪閣的院子裡有一株很漂亮的海棠樹,每當舒敏懨懨地窩在樹下的榻上的時候,春書總是調笑著說舒敏就像古時候的壽昌公主一般,想要在自己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花印子。而舒敏卻總是笑笑便繼續半睜半合著向來大如杏核的眼睛。壽昌公主她是知道的,只是壽昌公主是臥在梅花樹下的,臥在一樹海棠之下的卻是那個紅顏禍水的楊貴妃呢!

這天,舒敏本來手裡拿著一本宋詞集子正窩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手上還時不時拈起一顆漬梅子放進嘴裡,只有梅子的味道才能讓她多清醒上一會兒。

看著頭上的太陽,舒敏正準備讓秋畫和春書把自己的陣地從院子裡挪回到小亭子中,額娘身邊總是給自己傳信的竹兒又來了。

“姑娘您現在不忙著吧?”竹兒總是聲音溫軟,笑容恬淡,看著就讓人舒服。

舒敏點點頭,“嗯,沒事兒,有什麼事兒竹兒姐姐說吧。”

竹兒淺淺一笑,“也沒什麼別的事兒,就是剛才主子說了,有姑娘的友人約姑娘晌午過後申時左右在城裡的茗心茶館兒見面呢。主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