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的他看著溫柔而包容。並不算很凌厲的眉峰,也不是那種稜角分明的鼻子,就連幾年前略顯單薄的唇現在看著也不是原來那樣了,略有了些肉呼呼的感覺。

胤禛本來因為身邊舒敏微微的動作就有些醒轉,隨著舒敏的手漸漸在他的臉上摩挲著,便越發清醒了起來。等舒敏的指尖挪到了她的唇畔,就已經是徹底清醒了。抓住舒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終於安穩地睡了一夜的胤禛眼睛亮的好看,因為一夜酣眠,本就比較低沉的聲音略微帶了些惺忪的沙啞,“夫人醒了?怎麼醒的這般早?”

舒敏本就是心裡有事兒便睡不太久的性格,看著胤禛也已經醒了過來,便微微笑著想要起身,卻被輕輕環住了身子,“夫人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何不說來讓為夫替你分憂呢?”

胤禛是知道舒敏的性格的,若是沒什麼事情,她向來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轉,並美其名曰 “自然醒”的,何嘗會比自己起的還早。這樣早起的精神的舒敏,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放在心裡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是。

舒敏微微垂頭,她本想把事情拖到用早膳的時候再說的,想了想卻還是把伸出去準備撥簾子的手拿了回來。“阿禎,我昨夜有和你說過,我有編一些圈套的,但實在覺得這手段略有些不齒。本想著這事情拖到最後再與你說的,但,總歸要跟你講清楚,不如,現在便和你說了吧,省的你又要擔憂於我。”

胤禛將下巴輕輕枕在舒敏嬌小的肩上,想起了前一晚兩人臨睡時候的談話,卻是語氣輕鬆,“夫人的法子就算是不齒也多為自保,反正為夫總是要知道的,夫人不妨說出來,說不定還能查漏補缺。”

舒敏被胤禛的賴皮逗笑,卻還是輕聲說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只是將之前李嬌容的事情完全隱過了,那件事情,她還是想放在最後再去真正解決。

而坐在床上聽完了舒敏吃了有藥點心這件事情的整個過程之後,胤禛的眉頭卻是完全皺了起來,聲音略有些沉悶地從舒敏身後傳來,“敏敏這樣還是胡鬧了些,既然早就發現了苗頭,便應該將事情都早早杜絕了才是。你這般也真是膽大,萬一真傷到了自己的身子,我也是要生氣的。”

舒敏將胤禛環在自己身前的手輕輕拍了拍,“阿禎你就莫要擔心了,我既然這麼做肯定是自有分寸的,而且很多事情,這其中關節曲折都不能隨便為之。這事情告一段落,還有些事情我要同你商討的,這些事情關乎到很多大事,我一點兒都馬虎不得。”

兩人就此用了早膳不提。

卻說被留在挽瀾堂各個房間內的人,除了年蕙瑕心裡忐忑,其他的人反而是坦坦蕩蕩。一來,她們都是舒敏的人,自問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更何況對於整個事件,她們很多都是瞭若指掌的,也就年蕙瑕一人如同熱油鍋上的螞蟻,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她自然是害怕的,事情敗露就算不說她也知道是板上釘釘的了。而最關鍵的是,四阿哥對她似乎毫無印象,而四阿哥與四福晉偏偏還很有些鶼鰈情深的架勢。就算她有心想要挑撥夫妻二人的關係,也只能是流於表面,不能作用於根本。更何況,萬一,這兩人其實是早通有無呢?如果這件事情其實本來四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年蕙瑕想到這般可能,渾身泛起一陣寒意,卻強撐著安慰自己。不可能的,這世間男子都不會喜歡心機深沉的女子,他們中意的從來都是寬宏大度,胸無溝壑的女子。沒什麼的,就算到時候事情敗露,自己也可以奮力一搏,讓四爺知道那女子是個心機深沉,算計他人的人,讓他們夫妻不睦,自己再尋法子總能成了四爺的身邊人。

因為挽瀾堂舒敏的人大多都因為點心的事情被關了起來,現在府裡忙活著的就都是當年胤禛置辦的老人兒了,這些老人兒的性格可不是像舒敏帶出來的人一般,做事圓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