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地是像了胤禛耿直的性子。這些被關在挽瀾堂院子裡的人們,在這些跟了胤禛不短時間的人心中顯然已經等同於謀害主母的“階下囚”。不論是前幾日和自己一起做事的姐姐妹妹,還是那些前兩日還高高在上的小姐主子,這些本就是胤禛從不同渠道收進來的丫鬟們對這些有可能的“嫌兇”顯然是擺不出什麼好臉色的。

胤禛與舒敏慢悠悠地用了早膳,才讓下人們把挽瀾堂關著的人都請到旁邊院子的花廳來。現在也只是初秋時候,天氣並沒有很涼,更何況孕婦向來更為耐寒,舒敏即便是穿著夏末的薄旗裝,還有幾分熱意。

花廳堂下有兩把椅子上,分別坐著年蕙瑕與李嬌容,而那日曾在挽瀾堂伺候的人,都站在地上。舒敏坐在胤禛專門讓人搬來的搖椅上,慢慢地啜著一盞紅棗茶。

而胤禛因為舒敏早上起床時兩人的談話,將整件事情整理地無比清楚,看著年蕙瑕的臉一步步變得越發蒼白,花廳外突然有人報說,胤禛的貼身長隨高無庸帶著呂太醫來了,有很重要的發現。

年蕙瑕本來已經因為胤禛的步步緊逼而神經緊張,整個人都是一種極度恍惚的狀態。在看到那個自己並不面生的四爺的隨從高無庸的時候,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心慌,而看到高無庸手中似曾相識的梳妝匣子,她那種心慌氣短的感覺就越發強烈了。突然一個閃念,她覺得那匣子好生面熟。對,面熟的梳妝匣子,如同被突然擊中了腦門兒一般的,年蕙瑕猛然從那種絕望的混沌中清醒過來,那梳妝匣子,是自己的,放在她借住的小院子那間收拾地乾淨漂亮的小房間裡。

呂太醫衝胤禛行了一禮,“稟貝勒爺,高侍衛帶了微臣出去查了一圈兒,在年小姐臥房的妝臺上找到了這麼個匣子,匣子裡一個小紙包包著的就是夫人點心裡出現的那種藥。”太醫的話幾乎沒什麼感情,但卻清晰無比地宣判了坐在椅子上的年蕙瑕的罪名。

但年蕙瑕不愧是年蕙瑕,一剎那便已經反應過來了,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把藥放在梳妝匣子裡,她的藥明明就藏在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梳妝匣子裡的那個藥粉包,明明就是一個明目張膽□□裸的陷害。

一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辯駁的年蕙瑕終於覺得自己找到了機會,“四皇子,那藥肯定不是我的,您想想,若真的是蕙瑕放的,又怎可能那樣愚蠢直接放在梳妝匣子裡等著人去取出來,那一定是別人對我的陷害。”一邊雙目盈盈地辯解著,一邊將有些怨恨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著紅棗茶的舒敏。

胤禛看到如此,已徹底覺得年蕙瑕是個不識好歹之人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聽到了她的這番辯解。而坐在一邊已經拿著紅棗茶裝了許久淡定的舒敏終於在嘴邊挽起了一抹弧度有些燦爛的微笑。

從懷裡掏出一個漂亮的白瓷小瓶子,舒敏把手上的紅棗茶放到桌上,仔細地端詳著那白瓷小瓶。

小瓶子蠻好看的,看上去似乎是很不錯的瓷質,白而細膩,有一種如玉的剔透質感。瓶子本就不長,大概拇指長短,是典型地出現在各路電視劇裡的小藥瓶子的形狀。瓶口塞著一個紅色絲綢包裹著的小木塞子,不得不說,這小玩意兒還真說得上是精巧。

瓶子渾身雪白,什麼字跡標識都沒有,似乎是用這瓶子的人格外清楚其中放著什麼,非常放心地沒有做出任何標記。舒敏的手指本就十分好看,這白瓷小瓶子在她的手中,映著花廳鏤刻窗戶照進來的陽光,竟產生了一種出奇的交相輝映的感覺。

舒敏就這樣將這隻小瓶子,在手中把玩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而坐在花廳裡的所有人就看著舒敏把玩了一盞茶的時間。只是年蕙瑕覺得,這位看上去與自己年齡相仿而實際上心機深沉的四福晉,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她把玩的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小瓷瓶子,而是自己的心,被她捏在了指尖,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