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惑人心神的感覺。“菱兒姑娘,您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這般大的火氣啊?”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鈕鈷祿菱兒聽到舒敏溫吞的聲音之後很快回神。拿著水桶的她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嬌俏少女時,臉不由得一紅。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條件並不是很好,更不用說是和舒敏這種大家出身,長得漂亮還多才多藝的溫柔姑娘相比了。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有舒敏在的時候,總是能讓人不由分說地甘拜下風。可如今,那朵高不可及的雲朵兒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溫柔笑意,話語幽幽地詢問著自己,這讓甘願零落為泥的菱兒姑娘怎能不感到羞澀。

舒敏卻並不在意麵前這姑娘的任何心理反應,畢竟,她不是過來相親的,她現在是調製解調會的主席,是來解決糾紛的,溫柔地詢問只是解決矛盾的手段而已。

冷靜並羞澀的菱兒姑娘終於將手中的小木桶放在地上,不算大的眼睛似乎蓄了些淚水,看上去閃閃發亮,雖然不如那嬌小美人兒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卻也不至於讓人覺得她是迫害別人的一方。“舒姑娘,菱兒是與那個賤人起了些口角,於是心下不滿,便將水潑了出去。”

舒敏聽完微微一笑,得,小姑娘吵架吵不過,直接上手了。這個鈕鈷祿菱兒她可是清楚,徒有紙老虎的外表而已,口舌上是一點兒優點都沒有,只是會幾個類似於賤人,小蹄子之類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罵人短語,但在口齒伶俐能進宮的姑娘們眼中卻是完全不值一提的菜鳥。

宮裡的姑娘罵人是很講規矩的,哪裡會開口閉口就問候人家母系氏族或是親戚的,一般都是仗著一張快嘴,直直把你的心都剜掉了,卻讓你說不出個反對話兒來,甚至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因為,人家並沒有罵你啊,頂多了也就是語氣嚴厲些的交流而已。

笑完了,舒敏覺得,事情應該不是很簡單,這小姑娘應該沒有那膽量招惹這個大塊頭,難不成這中間有什麼誤會不成?

便安撫了下菱兒姑娘,向那低著頭哭泣地小姑娘走過去,小姑娘哭得聲音極低,但聽著卻是很傷心的。

“這位妹妹,你叫什麼啊?怎麼一直這般哭啊,哭得人心都碎了呢。你是哪家的姑娘,進宮裡來這般膽小可是不行的。”

那小姑娘還是一個勁兒地抽泣著,並不回答舒敏的話,也不抬頭。

舒敏將手覆上小姑娘潮溼的肩頭,“妹妹,進了這宮裡,只哭是沒用的,倒不如說說,若是你的錯兒,認錯兒便是了,若不是你的錯兒,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論個公正也好。畢竟咱們都是新選秀女,只是些小糾紛,就算真是犯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舒敏話音剛落,面前的小姑娘猛地抬起頭來,差點兒嚇了舒敏一跳。“誰說是我的錯兒,明明不干我事,不分青紅皂白便受了這無妄之災,也真不知道究竟是惹到了哪位祖宗,反過來卻一個個都指責我的錯處!”

小姑娘似乎是著急了,臉色都有些紅了。可舒敏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卻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這小姑娘雖然還小,沒有長開,但這眉眼風韻,卻是個活脫脫的大美人。哪怕是這樣著急上火的樣子,也有著不一樣的風情。當年舒敏覺得,貞蘭就已經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了,卻不想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更是個美豔不可方物的。

看著小姑娘這張臉,舒敏覺得,她口中的“無妄之災”也許是真的。畢竟自古紅顏多禍水,自古紅顏遇禍端啊。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不夠強大隻有美貌的女孩子,被人無緣無故地欺負,本就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

輕柔地話語從舒敏淡淡塗過一層口脂的櫻唇中緩緩流出,就像是一汪溫情脈脈地泉水,“妹妹,你究竟是誰家的孩子,生的這般漂亮。這般的漂亮孩子,怎能擺著這樣的表情呢?不是白的折騰了這張漂亮臉蛋兒嗎?”

小姑娘似乎發完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