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剛要彎腰去掰她的手。

顧南音突然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把抓住華棋柔的頭髮就往後拽,“快鬆開我嫂子!你這個死八婆!”

華棋柔被她拽得接連後退幾步,疼得呲牙咧嘴。

她伸手去掰顧南音的手,去抓,去擰。

長長的指甲眨眼間,就把顧南音的手抓出道道血印子。

楚墨沉一看,急了,抓著華棋柔的胳膊,一下把她扯出去老遠。

華棋柔穿著高跟鞋沒站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她疼得扶著腰,哎喲哎喲地直叫喚。

楚墨沉抓起顧南音的手,掃一眼,心疼得要命,連忙喚護士,“快幫她把手包紮一下!流了好多血!快!”

其實就只是滲出點血絲絲。

但在楚墨沉眼裡,可不得了!

重傷!

站在一旁看戲看得一臉懵逼的護士,急忙拿藥棉給顧南音的手消毒,抹藥。

藥水抹在手上挺疼的。

顧南音倒吸著冷氣對蘇嫿說:“嫂子,你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小侄子,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動它!”

她長得漂亮,奶白的小臉帶點兒嬰兒肥。

看著比實際年齡小很多。

明明是霸道的口吻下命令,但因為聲音奶脆奶脆的,聽起來特別萌。

蘇嫿本來挺難受的,被顧南音這話說得想笑,又挺心疼她。

她走到她面前,看著她手上的傷痕,柔聲問:“手疼嗎?”

顧南音搖搖頭,“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要是我這個小侄子再沒了,那才疼呢,我會心疼死。到時我就絕食三天,不,七天,餓死我算了!”

她是家中老小,被嬌寵慣了。

每次想做什麼,家人不同意,她就來這一招,百試百爽。

都用不著絕食三天,一餐不吃,全家所有人全部服軟。

蘇嫿輕輕嘆口氣,低聲說:“那是你墨沉哥的親外公,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你看他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比誰都著急,比誰都難過。他是人好,不想虧欠我。”

楚墨沉趕忙擺手,“這是我們華楚兩家的事,你姓蘇,不必操心。”

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可是眼底的愁雲卻驅散不盡。

顧南音掃一眼他,也重重地嘆了口氣。

但很快,她挺起小腰桿,“嫂子,我們走!”

不由分說,她拉起蘇嫿的手,大步走出去。

華棋柔坐在地上,見倆人要走,急了,想追,可是剛才那一跤摔得太疼了,站不起來。

她爬著去扒拉蘇嫿的腳,想留住她。

顧南音一腳踩到她的手指上,用力碾了碾。

疼得華棋柔嘴裡直罵,“你個死丫頭,怎麼這麼壞!”

顧南音不慣著她,抬起一腳,就去踹她的嘴。

華棋柔急忙偏頭躲開,蛤蟆一樣挪到別處。

生怕顧南音不分青紅皂白地再打她一頓。

以前被她打怕了。

顧南音眼下顧不上她,挽起蘇嫿的手臂,乘電梯下樓。

到了樓下,就看到顧北弦一身黑色呢大衣,眉眼清冷立地立在料峭的寒風裡。

風吹著他漆黑的短髮,英挺的俊臉凍得有點發青。

看到蘇嫿安然無恙地下樓,他暗暗鬆了口氣。

快步迎上來,把蘇嫿的手握在掌心裡,又塞進大衣口袋裡。

幾人誰都不說話,沉默地往前走。

沉默如這初春的天氣,陰冷陰冷的。

蘇嫿先開口,輕聲說:“是你給楚墨沉打的電話對吧?”

顧北弦淡嗯一聲,“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