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回頭。

月光下,一張臉酷似顧晉文。然而她這張臉姣好柔美,同顧晉文那如朗月般的俊秀又有不同。

“伯母,不要擔心了。算日子,晉文應該差不多快到了。現在京裡也沒傳出什麼來,想來是瞞過了。”

白夙臻拎了一壺熱茶,將桌上早已冷透的茶水換去,溫聲安慰著。

“唉,那個孩子,看起來隨性,實際上卻同他爹一樣固執得跟蠻牛一樣。這回又是去做那樣的事,我這個當孃的,怎麼能不擔心?”

他默然,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嘻嘻笑道,“伯母就別多想了,你身邊還有晉揚要照顧呢。”

提起另一個孩子,婦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慈愛的笑來,“揚兒很是喜歡這個地方呢。”

“哈哈,是吧?明兒帶你們去紅妝鋪子轉轉吧,裡頭的姑娘,可是讓晉文豁出了性命護過呢!”

見婦人終於放下心思,白夙臻促狹地眨了眨眼。當初落落中了春|藥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更是知道顧晉文想以身解藥卻被人拒絕了的事情。

“哦?是嗎是嗎?那明兒我要好好看看這姑娘!”

擔憂的心思一過,婦人就露出了俏皮的本性。一疊聲地念叨著,若不是天實在太晚,她簡直恨不得現在就飛去鋪子裡看看,能讓自家那個向來冷淡的兒子以命相救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最近幾日天氣好得很,落落早早地就將鋪子開啟,然後去了後院收拾。

“砰!”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開啟。落落眯眼直起腰,看著逆光而立的窈窕身影。

“你是?”

“啊,你就是那個姑娘?文兒以命相救的姑娘?!”

還不待她疑惑完。來人就已經激動萬分地開了口,然而這話卻讓她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什麼叫文兒以命相救的姑娘?

自己是被人救過沒錯。可是幾次都是顧晉文救的啊。

“啊,顧晉文,文兒!”落落似是想明白了什麼。

來人頭上的步搖奕奕地閃著光輝,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偏了臉道,“您是顧公子的長輩?”

“哈哈,果然聰明!是啊是啊,你是怎麼猜到的?”來人也不客氣。一扭腰就擠了進來,身後還跟了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

“呃,那個……”

落落還沒想好要怎樣回答,就又被她搶了先,“來來來,快叫嫂,嗯,姐姐,有糖吃!”

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兒依言彎了腰,弱弱地衝著落落喚了聲“姐姐”。然後眼巴巴地看著。

這期待投食的小眼神讓落落愣了一瞬。突地想起來之前婦人說的話來。額頭劃下幾根黑線,有些尷尬了起來,她不愛吃糖。因此房間裡從沒備過糖果點心等物。

“這裡,給!”

正尷尬間,白夙臻也趕了過來,手裡拿了一隻盒子,知道顧伯母是個什麼德性的他趕過來救場來了。

“呼……”

落落鬆了一口氣,接過那隻攢盒開啟,遞到孩子面前,“姐姐這裡不常備點心,不好意思哇。”

然而那婦人卻好像不知道自己是惹人尷尬的罪魁禍首一般。自顧尋了地方坐下,嘰嘰喳喳地開口。“我叫徐閔蘭,顧晉文那臭小子的娘!你叫我婆。嗯,徐姨就好了。”

這下,不光是落落,連白夙臻也黑線了——哪有你這樣自我介紹的!別以為那個“婆”字只出了半聲,他就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還有什麼叫“顧晉文那臭小子”?他承認顧晉文是臭屁了一點,可是也不能當著人姑娘面前這樣說吧?

不過說起來,徐閔蘭確實是為了自家大兒子的婚事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