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來,日常雖也有信件往來,但總不如聽她親自說來得安心。靖安也問了這幾年宮中朝中的大事,聽說朱謙做了禁衛軍總統領,謝陵娶了袁家姑娘,雖覺詫異但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你回來的也正是時候,陛下將謝弘和楚雲的婚期定在了正月十五,正好討杯喜酒,沾沾喜氣。”朱初珍意有所指,靖安只作不知。

卻說旭兒聽到了楚雲的名字倒是湊了過來,童言稚語煞是可愛:“雲姑姑,我好久沒見她了,她要來陪旭兒玩嗎?”

靖安伸手將旭兒抱到膝上,笑道:“你雲姑姑怕上不能陪你玩了,嗯……不過旭兒以後可以央你雲姑姑生個小弟弟陪你玩啊。”

旭兒讓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朱初珍也道:“旭兒,你靖安姑姑來了這麼久,叫人了嗎?”

“她也和雲姑姑一樣嗎?”旭兒疑惑問道,“母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個姑姑呢。”

“她和你雲姑姑可不一樣,你雲姑姑是你父皇的妹妹,你靖安姑姑不止是你父皇的妹妹,還是我的妹妹,你說哪個親啊?”朱初珍勾出他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羊脂白玉,“這個還是你靖安姑姑送你的呢。”

旭兒乖乖叫了聲“姑姑”,與靖安越發親近了。

“阿羲,我聽說謝家二公子親自接你回的帝都啊。”朱初珍為靖安的婚事已愁了許久,難得她今日應了聲,便順水推舟把楚豐的意思與她說了,“楚雲的婚事辦完後,你的婚事便要提上日程了,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皇兄讓我幫你留意著些,不知道謝謙之哪裡得了訊息,才迫不及待的迎你去了,這麼一來,怕是沒有幾個人敢來求娶了。我不知你意下如何,但他誠意擺在那裡,阿羲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靖安嘆了口氣,她這幾年依舊是做婦人打扮,表姐不知為何,難道皇兄還不知嗎?

“這事表姐就別操心了,我是不打算再嫁了,待雲兒婚事結束後,我自會去與皇兄說的。”靖安正色道,聲音雖平和柔順,卻是不容置喙的口吻。

朱初珍心中疑惑,但幾度開口都被靖安不輕不重的堵了回去,知她心意已決,亦是心中無奈,只盼楚豐能說得動她了。

“今年除夕到宮中過吧,你皇兄雖冷著臉,但也不是……阿羲,那畢竟是他生母,你體諒些吧,往後你去了……”朱初珍住了口,靖安點點頭笑著應諾,“你來的話,我就提前命人將芳華殿打掃一番,那裡一切如舊,阿羲要去看看嗎。”

“今日天色已晚就算了吧,等以後吧。”靖安言罷便起身告辭了。

煙花絢爛柏葉酒香,帝都的除夕年宴與往年一般無二。

靖安與楚雲坐在一處,說說笑笑倒也沒冷場。楚雲這三年個子躥得很快,如今都快和靖安一般高了,身材勻稱有致,一顰一笑都褪去了小姑娘的影子,終於有了即將為人妻子的模樣。性子雖收斂不少,但也只能在外人面前裝裝樣子,到了自家人這,沒三句話就露出本來面目,年宴才開沒多久,楚雲就和旭兒玩到一塊去了,半點也不願應付那群鶯鶯燕燕。

今年正值妙齡的少女格外的多,靖安抬首敬了皇后一杯。三年國喪期過,開春就要採選,後宮又要熱鬧了。

朱初珍坐在主位上,展露著身為皇后的雍容寬厚,雖然心中不免酸澀但她清楚自己的責任。不過只要楚豐待她初心不改,她也絕對不離不棄,絕不會為了所謂的賢名將自己的丈夫往外推。

酒宴半酣,靖安已有些睏倦了,向皇后告了罪,便由宮人引著往芳華殿歇息去了。

卸去釵環禮服,宮人們放下帷幔,靖安只著寢衣,寢殿中暖意融融,地上鋪了兔毛毯子,光腳踩上去都不覺得冷。靖安扶額,喝了些醒酒湯,便揮手命宮人們退下了。

靖安掀開帷帳往床榻走去,眼光不經意的一帶,忽然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