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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滲出水來。
牆面每隔一丈有一盞燭燈。
但這樣微弱的燭光怎麼也沒有辦法完全照亮常年陰暗潮溼的天牢。
齊清兒繼續往下,然後左拐,再往下行,終看了一方細長狹小的平地。
平地那頭有一個迎面走來的深藍色身影。
齊清兒對這個身影很快的做出了判定,此人是刑部尚書李玄。
自上次孤山一敘之後,她便再沒見過李玄,今日。再見,彼此都換了身份。
李玄快步走到齊清兒面前,身子斜向一邊靠牆,彎身施禮,“見過郡主。”
“李大人,孤山一別,別來無恙。”齊清兒回禮。
本以為李玄會提到祁王,畢竟她應邀的是祁王,誰知李玄和劍楓一樣做了請的姿勢,然後垂目再無言語。
這都賣起了什麼關子?
齊清兒也不多問,繼續往裡。
只是將披衣摟得更緊了些,這裡陰暗潮溼發黴的味道是越來越重了。
終於下一個轉角處出現了一個三丈見方的空地。
青石近黑的磚地面,三面凹凸不平的牆體,中間一張方桌,兩張長椅,一盞紅燭,甚是簡陋,卻一塵不染。
祁王,就這樣負手站在方桌邊。
一身不帶任何點綴的黑色長衫。
齊清兒手指發緊,祁王何意,要安排這樣的見面方式。
“殿下……”
“非要稱呼我殿下嗎?”
她的話剛剛出口,祁王邊斬釘截鐵地阻斷了她。
齊清兒不盈一握的身子輕搖,語氣倔強道:“那該要我如何稱呼你?!”
“清兒!”祁王道。
她看著祁王因他一聲殿下而僵硬的身軀,沒有靠近,而是沿著牆壁走了幾步,“你有手段,我佩服。是你平息了皋帝要封我為婕妤一事,我感激。可是,你明明可以將事情阻止在皋帝發下聖旨之前,可你卻偏偏沒有。”往差一點說,你可是連我也一起算計進去了。
後面一句話哽在了她的喉嚨裡,沒能說得出來。
祁王依舊筆直地站著,他的臉上不是詫異。
不是對齊清兒這一番話的吃驚,而是傷痛。
他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那你以為,我該怎麼做?清兒,帝王這樣的貴圈裡,走的每一步都不能有半分的差池。你我之間的冤案,想要將它推翻,更是建立在權力的基礎之上,沒有權力,你我誰都沒有辦法將這段碾碎了上萬人血骨的奇冤昭雪!”
“權力?權力就是手足相殘嗎?權力就是你殺人不見血的解釋嗎?”齊清兒倚著牆面,朱唇逐漸泛白。
她這是在發什麼瘋?!
祁王哪裡說得不對了,權力,那是最好的翻案利器,她齊清兒應該再清楚不過。
何況,回京之前,她曾發誓,她要他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可到節骨眼兒,她卻偏要責怪他手足相殘。
這到底抽的是什麼瘋?
帝王的圈子,缺了手足傷殘,缺了心狠手辣,那都是不完整的。
丟了親人,失了家族的齊清兒,當最瞭解。
祁王被她說出來的話激怒了,他以為她早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齊清兒感到面前一陣涼風,祁王近在咫尺。
他道:“你認為我利用了軒王對你的感情是嗎?還是你和軒王之間的感情?!”
氣宇中是濃濃的檀香。
那種失了本質的檀香,混了紅塵的香氣。
齊清兒心顫,她沒說出來的話,祁王還是猜到了。
“我和軒王之間是什麼感情,你最清楚!我就是不明白,軒王本不是我們路上的絆腳石,你又何必將他逼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