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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直驅興龍府。即便在鏡泊湖畔遭遇伏擊時,年富也不覺得自己會敗。清國已重製朝鮮,年斌再無法借朝鮮之力,他手裡除了不足兩千的親信嫡系外,興龍府和海參崴再沒什麼像樣的軍隊。
雙方一接戰,局面就遠遠超越年富的預料,年斌手下不僅還有朝鮮兵,甚至還出現了日本兵!這些明顯是日本浪人的兵丁一手短銃,一手大刀,不懼槍炮,迎頭豬突,一下就衝破了年富軍勢。
年富所率大軍雖是經歷過大戰錘鍊的強軍,可之前在薩爾滸城一戰裡已經消磨掉了大半心氣,加之給養缺乏,苦累至極。面對不足萬人的伏兵衝擊,很快就潰散了,年富陣斬十多名將領,都沒能穩住陣腳,不得不帶著少數侍從逃走。
命雖保住了,前途卻一片迷茫,年富不得不發出英雄末路的悲呼。
部下勸解道:“陛下,咱們還有吉林城……”
年富哀嘆道:“一城之君?那是怎樣的出路?”
部下道:“一城十萬漢人,總是樁砝碼,就看……”
眼中的絕望漸漸淡去,年富沉沉點頭,說得沒錯,有這樁砝碼在手,怎麼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西面極遠處,稀稀落落的逃兵身影映入年斌眼簾,他緊握的拳頭還在微微發抖,既是為自己的勝利驚喜,又在懊惱年富的逃脫。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身側鬢髮蒼白的老者正是大燕國“平章軍國重事”左未生,看著滿地屍骸和已染成猩紅的湖畔,他也忍不住愴然淚下,這都是大燕子民啊……當然,兒子左志彥亡於年富之手,更讓他痛徹心肺。
“左相,二哥必踞吉林城,我們……”
年斌的問詢打斷了左未生的哀思,他緩緩搖頭。
“年富已無立業之資,不足為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求得聖道的認可。”
年斌下意識地看看正在打掃戰場的部下,帶著三分期待地道:“咱們既然能跟北洋公司搭上線,僱來這些朝鮮日本傭兵,甚至還有英華鏢局的人,這怕已是聖道的認可了吧?”
左未生沒說話,這也是他的期待。而期待之下,則是濃濃的憂懼。大燕本就是個笑話,年羹堯沒能把這笑話講正經就去了,現在這一場內鬥。大燕更淪落到大笑話的地步,未來到底會往何處去,他根本就看不清了。
天下之大,何處才是他左未生等恪守華夏道統的志士們的容身之地?
盛京,奉天宮殿,清寧宮裡,茹喜的尖厲之聲迴盪在這座比坤寧宮小了不少的殿堂裡。“我們滿人,難道除了大清,就再無容身之國嗎!?”
在場數十滿臣不迭叩拜,連聲應著不敢,可不少人顯然語不由衷,聽上去就是一片有氣無力。
“大清已經亡了!我們滿人,不能抱著大清一起沉下去!只要能存族,就是保住了青山。未來怎樣,誰能說得定?這般道理,三歲小兒都知道。爾等為何還在瓜噪!?”
近月趕路,茹喜清減了許多,顴骨高高凸起,嘴唇也顯得格外直薄,加上這話的語氣,整個人就如刀尖一般,凌厲得讓人不敢直面。
“哀家苦心經營,咱們滿人才妥妥退了回來,誰敢妄動,亂了哀家謀算。就是存著害滿人一族的心思!”
茹喜一邊訓斥著,一邊盯住了以鄂爾泰、那蘇圖為首的盛京原班人馬,以及所謂“滿州五虎將”裡的兆惠、高晉兩人。此時班第還在錦州駐防,阿桂在主持遼陽防務和朝鮮事務,哈達哈則率兵撲向吉林城。
鄂爾泰、那蘇圖、滿州五虎將,這些人是功臣。頂住了年羹堯的兩面夾攻,還重製朝鮮,震懾英華紅衣不敢輕進,讓滿人能夠安然回了老家。
但這些人又正有成為害群之馬的跡象,痛打了年羹堯和朝鮮兵,就以為天下無敵了。她剛到盛京,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