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不管是誰,臣都要一一掃除!”

李昑怒極反笑:“好!好!好個忠肝義膽,一心為國的節烈之士!那你索性一條路走到底,直接殺了孤罷!想要詔?沒門!”

君臣終於坦誠相對,李昑外柔內剛,李光佐更是自認大義在手,根本無法妥協。

李光佐沒能拿到詔,橫下一條心,召來崔成性,要強奪李昑的國璽,徑直矯詔。他已經成了逆臣賊子,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崔成性面色不豫:“領議政,你答應過我,禁大王在宮只是權宜之計,你不會加害大王。你要奪大王國璽,下一步是不要還要大王禪讓?”

李光佐言語深沉:“崔兵馬,我朝鮮現在左右為難,要拒年羹堯,就得靠上大清或者英華,靠大清,未來是什麼?剃髮易服,再無中華。靠英華呢?邪魔當世,道統淪喪。相較之下,年羹堯之害最輕。他終究是清人,入我朝鮮,無根無憑,未來終究要歸中原。我們朝鮮只有借他之力,才能自保,才不至被中原之亂拖入深淵,這道理你不是已懂了麼?”

崔成性皺眉道:“所以……即便是謀逆,即便是朝鮮大亂,這都是必要的代價?”

李光佐道:“天下社稷為重,君為輕。社稷是什麼?道統!”

他壓低了聲音,眼瞳噴薄著熾熱之光,卻已顯得凌亂,看在崔成性眼裡,此人已恍若瘋癲。

“說到謀逆,大王這朝鮮李氏……不是篡了高麗王氏,才得的國麼?”

崔成性眼瞳圓瞪,難以置信,這位在他心中對朝鮮忠貞不二的少論派名士,理學名儒,居然懷著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可這話他難以反駁,事實就是如此。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所有,崔兵馬,別害怕,我可無意作到那一步,民心還在大王,還在李氏。”

李光佐語氣變得熱切起來:“只要你我同心,朝鮮未來必將自立於天下,我已是罪人,前程、聲名都無所謂,而你……崔兵馬,天下兵馬大元帥,五軍府大都督,樞密院樞密使。政事堂首輔,左右丞相。你想當什麼,就是什麼。”

崔成性呼吸急促,面泛紅暈,目光閃爍了好一陣,點頭道:“容我佈置,儘量不傷大王。”

目送崔成性離去,李光佐臉色冷了下來,低聲自語道:“我不是無心作到那一步,而是還沒必要。若真有必要,我不惜來當一回太祖!”

崔成性回到自己的兵馬節制使署裡,在後堂踱步許久,才終於下令召集部將。

“李光佐勾結年羹堯。異日我朝鮮亡國。他就是罪魁禍首!”

崔成性一言驚得部將鴉雀無聲,他們可是克服了老大的心理障礙,才跟崔成性站在一起。為李光佐效力,現在崔成性居然要反了李光佐?

“大清和英華要怎麼待我朝鮮,那都是以後的事,總還有應對的辦法。年羹堯就像是竊賊入室,總不能因為擔心鄰居趁火打劫,就不呼救。反而跟竊賊一道,禍害自己家人!李光佐是借年羹堯謀逆。逞他儒生私慾,謀奪朝鮮天下!”

崔成性想明白了,朝鮮國難當頭,自己已經錯了一步,絕不能繼續錯下去。

“要安朝鮮,就得剷除李光佐!”

崔成性動員著自己的部將,匆匆作了佈置,自己親率精銳去景德宮護住大王,分遣各路人馬去殺李光佐、左未生和他的親信。

聖道十二年三月三十日,朝鮮國史所稱的“崔李之亂”爆發。

崔成性沒能說服所有部將,當他帶著兵馬入景德宮時,手下已暗通訊息給李光佐。李光佐說動崔成性的部將站在自己一邊,興兵圍景德宮。

本是崔李敵對,之前被李光佐壓制的老論派又藉機跳了出來,以勤王救駕,誅殺反賊李光佐為名,聚兵相攻。這一日,喊殺之聲環繞景德宮,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