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當然。”趙庚生想都不想就開始吹噓,“萬軍之中取人首級不在話下!”

“那好,你去幫我偷個人出來。”

偷人?趙庚生傻眼了,看著他家靈丫的狡黠的笑意,總覺得自己似乎又被算計了。

……

陳崑玉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這間黑漆漆的小屋連唯一的窗子也給釘死了,他試圖求救過,卻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半點動靜。

還是寒冬臘月,可是這間小黑屋裡給他的只有一張窄窄的木板床和一床薄得跟兩片紙一樣的被褥。就是大白天裹在身上也沒什麼熱度,更別提是在漫漫長夜了。

一個姿勢躺得久了連肩膀也開始發麻,陳崑玉費勁的挪動身子,換了個方向。卻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噝噝的倒吸涼氣。

一定是肋骨斷了,也不給他看大夫,這樣躺著也不知多久才能把傷養好。這黑屋子也盞燈都沒有。連過了多少日子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就這麼關自己一輩子?陳崑玉心裡越想越怕,也越發的後悔起來。自己到底是怎樣的糊塗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最壞就是錢家大房的人!陳崑玉恨得咬牙切齒,原先,他雖然多年科舉不第,但有家裡的接濟。日子還是好過的。只是隨著家裡一年比一年少的銀子,陳崑玉對功名的渴望也越發強烈起來。可是他真正能用功的也就是在考試之前的那一兩個月裡,其餘時間,有太多的誘惑。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想及此,他又妒忌起房亮來。還是那小子好運,一來就中了舉人,又趕上朝廷挑選官員,雖然只是個八品,但畢竟是吃皇糧的正經官員了。要是自己當年來時能安心用用功,也考個功名。現在不早也頭戴烏紗,身穿紅袍了?

說不後悔,那是假的。可陳崑玉一轉念,又忿恨起來,也就是如此,自己才會上了錢家大房的當,說什麼只要讓他來調戲錢湘君一把,或者毀了她的容,就能保舉他為官。可是眼下呢?自己跟條死狗似的被扔在這裡。每天除了一碗清水和幾個冷透的饅頭,什麼也得不到。

陳崑玉暗罵自己沒腦子,此事就算是成了,錢家人又豈會輕易放過自己?錢湘君畢竟要嫁進信王府的人了,若是自己當真毀了她的容,只怕立即就會把他送進官府,只說是他們之間的私怨,自己又無憑無據,怎能辯白清楚?

可是現在想明白了又有什麼用?錢家沒有殺他。應該是還有些顧忌。所以這樣一直關著自己,定是怕事情敗露。自己會把他們的醜事說出來,可自己不能老這麼半死不活的被困著啊?這樣下去,自己不瘋才怪。

可他怎麼才能逃出去呢?

陳崑玉正在糾結之時,忽地聽到門外咔嗒輕響,卻不象是平日來送食物的聲音。

“誰?”

這一瞬間,陳崑玉的腦子裡轉過無數念頭,只要不是來取他性命的,什麼都好說!

……

中午才辦過了錢湘君的回門宴,晚上錢玢又在家中擺了個家宴。他已經定下明天啟程返回榮陽了,今天晚上,當然是和留在京城的族人們吃頓飯熱鬧熱鬧。

當喧譁散去,錢玢獨自回到書房裡,這才卸下面具,重重的長出一口氣,露出濃重的疲憊之意。外人都看他這國公爺做得風光無比,可這位置坐得有多辛苦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揉揉痠痛的太陽穴,錢玢是真的覺得自己老了,越來越難以挑起整個家族的重擔了,可是把這副擔子交給誰呢?

一想起錢揚熙,他忍不住就在心中嗤笑,立即否決了去。可他已經老了,等不到重孫子長大了,若是把國公的位置讓給那兩個兄弟家的孩子,他確實有些不甘心。

可要是把國公府交給揚熙,那就是自毀門庭,就算錢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