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他試探著喚了一聲,周圍有腦子靈醒的人也變了色,大小姐?沈復仰又不是誰的家僕,能讓他自居僕人身份的,這一國還能有誰?

再想到李香玉與皇室的交情,眾人目光立時就直了,莫非這就是那位俗稱小魔女,多年都嫁不出去的大公主?心裡這麼想,眼裡越看越像,真別說,活脫脫就是年輕時的嚴貴妃嘛!

周圍一圈人呼吸都放輕了,再看沈復仰和李繼恩,特別是那瓜皮帽李繼恩,目光已滿含憐憫。看你跋扈,看你放肆,大公主放了話,你是怎麼也逃不掉了。

李克曦冷哼道:“沈叔叔,真要護著你這客人,就讓他照剛才我說的辦!噢,對了……”

叮的一聲,她再拋過來一文錢,“再朝那臺上的姑娘磕頭賠罪,讓人家點頭才行,否則香玉姐也要為她討還公道。”

兩枚小小的白銅錢躺在透亮的大理石地板上,一點也不起眼,可在那李繼恩眼裡,卻如刀子一般徑直割著他的臉皮。

沈復仰回頭看過來,低聲道:“李公子,先面上認個錯吧,後面的事好商量……”

李繼恩爆發了:“沈復仰!你把我請過來,就是這般糟踐我的!?我乾爹可是李蓮英!你糟踐我,就是糟踐我乾爹,糟踐我乾爹,就是糟踐當今太后!別說太后不高興,我乾爹一句話,你就別想在北面攬生意!你自個掂量著辦!”

“哦呵呵……李蓮英……”

“嘿嘿……太后……”

李香玉和李克曦被氣笑了,原來是這麼大來頭的人物啊,周圍看客們也都吃吃笑個不停。

沈復仰看看李繼恩,看看兩個李姑娘,再看看人群中已在拿筆記著什麼,肯定是報紙快筆的傢伙,嘿喲一聲跺腳道:“李公子,你這不是死罪,我沈復仰能保你命,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再對兩個李姑娘道:“沈某處事不當,招來這禍患,還望依法論處……”

嘴裡這麼說,心中卻道,北面的生意當然不會因這一場恩怨斷絕,但肯定也會有大損失,要挽回這損失,還得找通事館和南北事務署出面,這個人情欠下來,西院都要受牽連,真是何苦來哉。

李克曦白皙手掌一搓,興奮地道:“好!沈叔還是懂道理的,姑娘們,先扁一頓出氣!叫這狗韃子嘴賤!”

銀鈴般的脆喝聲中,席上四個同樣男裝的姑娘縱身撲出,粉拳繡腿一出,那李繼恩身邊的幾個下人當場仆地,接著李繼恩就被四個姑娘圍住,蓬蓬啪啪一陣悶響,還依稀聽到了骨裂之聲,包括沈復仰在內,周圍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你們可是武道盟的九段高手啊,別辱沒了我孃的真傳,使勁地打!”

李克曦捏著拳頭,兩眼放光地叫著,看她這模樣,若不是有這麼多外人,估計她也撲上去圍毆了。

聽著那李繼恩慘叫聲不絕於耳,李香玉朝李克曦白了一眼:“剛才還說以法論處呢,你這就先違法了,這是傷人罪啊。”

李克曦撇嘴道:“這狗韃子給臉不要臉,還講什麼律法!?再說了,有香玉姐你這麼個狀元訟師在,有罪也能辯成無罪的嘛。”

李香玉再白一眼:“你啊,別誣陷我是那種肆意操弄國法的惡德訟師!”

四個姑娘在那邊打人,兩個姑娘在這邊鬥嘴,看客們鼓掌叫好,李肆卻是想要吐血。自己這大女兒為啥嫁不出去?小時古靈精怪搗蛋,大了又把她娘那一套江湖作派也傳承下來了,唉……

女兒家總是心軟一些,四個武道盟九段高手,嚴三娘詠春拳傳人一陣海扁,那李繼恩也不知折了幾根肋骨,躺在地上,只剩下哼哼的力氣,姑娘們就停了手。

李繼恩幾乎成豬頭的臉頰上還浮著不甘,猶自賭咒發誓地道:“我是太后的幹孫兒!太后跟聖道爺的關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