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什麼“弈海雙星”、“五關斬將”、“三軍聯位”等等,局局著思取巧,縱橫斟酌,也夠他老人家琢磨一天。

總而言之,這位由東霖麗京遠嫁而來的美麗姑娘,挺能適應白苗這兒的生活。

“爺,這事還要繼續查嗎?”書房中,鹿平立在一旁沉問。

鹿蒼冥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略略沉吟。

“現下稍見頭緒,當然得繼續追查,我要一個水落石出。”

“是。”正接著要說些什麼,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主僕兩人反射性地抬起頭望去,門已被緩緩推開,探進一顆小頭顱。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還沒談完……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淡菊無辜地眨眨眼,一臉歉容。“那……我待會兒再過來。”

“別走。”鹿蒼冥喚住那縮回一半的臉蛋,“你進來。”瞄了鹿平一眼。

“爺,屬下先行告退。”鹿平敘眉垂眼退出,在門邊和淡菊擦身而過,他有禮卻又冷漠地頷首致意,接著跨出房門,關上門扉。

古里古怪的傢伙,一張臉像千年強屍似的,笑也不笑一個。淡菊在心中嘟噥,想著若有機會,肯定要好好作弄他,唉……她心腸壞,沒法子呵。

“爺爺方才派人尋你。”鹿蒼冥主動打破沉默,目光幽深地盯著她,頓了頓又道:“你不該同他下棋,花精神想棋招,他又要頭疼難當。”

“爺爺是長久時間解不出棋,才會鬧頭疼,現下有我在,我會幫著他想。”對自己的棋藝,她也真夠有自信了。

“過來。”他聲音持平。

淡菊笑著,像蝴蝶般翩翩飛到他身邊,兩手往前一遞。“你瞧這玩意兒。”手中是一柄鑲著紅玉的匕首。她繼續又道:“在庫房裡找到的,好美,我想要,可鄭師傅說得來問你,他不敢做主呢。你啊,到底給不給人?”

他靜瞅著,唇微微上揚,一掌忽地攬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胸懷一帶。

“啊——”淡菊整個人跌坐在他大腿上,教他抱個滿懷。她抬起臉蛋,和他近近地凝視著,氣息交錯,頰邊自然地染上紅暈。

不說話好像怪怪的:心咚咚地大打響鼓。她抓住他戴著血鹿戒指的手,又把那吶短匕首湊上,輕聲道:“瞧,匕首上鑲著的紅玉和戒指上的紅玉挺相像的,只差裡頭沒有雄鹿模樣的紋路。”

他大掌反握,拇指摩擦著她柔膩的掌心,卻不言語。

“蒼冥……你怎麼不問我另外那隻血鹿戒指到哪兒去了?”狀似不經意地問著。她向來喜歡推演,旁人想的是下一步,她在意的是往後的十幾二十著,人生如懼,已然習慣了。

可定,她真是被他攪得好生困惑。娶她,不就是為了拿回鹿族之物?可婚禮都過去兩個多月,她等著他質問,因自己已安排好一切,他若要拿回戒指,兩人又有得玩啦。但是他怎地變得漠不關心似的,一句也沒對她提及?

好一會兒,鹿蒼冥終於啟口:“我若問起,你便會乖乖地交出來?”

鼻尖又習慣性地皺起來了,她軟軟回道:“嗯……會乖乖地告訴你藏在哪裡,不會乖乖地交出來。”又在玩拿手的文字遊戲了。

男性的眼瞳閃過暗金流彩,鹿蒼冥內心其實是矛盾難解的。

他與她的結合,緣起於血鹿戒指,是有所目的、非己所願的婚姻,在娶她入門那一日,他早該同她要回那戒指,可不知怎地,這件事倒變得微不足道,所關注的卻是她的人、她的想法、她真正的動機……

“你把它藏在哪裡?”順應她的意思,他問得漫不經心,壓根不指望會得到答案,卻好奇她接著想玩啥兒把戲。

淡菊頰畔酒渦可愛地閃動著。“我把戒指放在咱們房裡某處,閒來無事悶得慌,你就去找找唄,反正我是